而沈昭则在想着方才说的话,觉得自己实在大胆了些。倒不知秦令仪对她颇有好感,只觉得秦令仪这性子跟时下这些规规矩矩的姑娘们比起来实在太有趣,亦十分难得。

一旁的秦令仪见沈昭撑着下巴沉思,不禁极为轻佻地笑了笑,抬起纤纤玉指点了点沈昭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道:“若我是男子,看了你这张脸,怎么也要想法子弄到手才是。”

这下沈昭是真的惊诧了。

这是姑娘该做的事该说的话吗?未免太胡闹了些。

虽是这般想,可沈昭还是十分欣赏对方直率的性子。只是面上却忍不住摇了摇头,满脸无奈之色,“你这张嘴,我可真是说不过了。”

哪知秦令仪却来了兴趣。

“说真的,你跟永嘉侯世子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到底是真是假啊?我可记得上次端阳宴之时,你们还一起出去了。”

沈昭顿时觉得头大。

上次她一时冲动,做出那样的举动来,却给京师的姑娘都看了去,不然今日也不会出这一档子事。

可她并不想在此事过多纠结,当即便含糊不清地说道:“此事真假哪是这般轻易就能说得清的?”

秦令仪一听,顿时觉得此事怕多是虚构。

不过想来也是,永嘉侯府若真有此事,便该有所动作才是,而不是任由这流言蜚语传遍京师。即便念在沈昭年纪小的情况下不便成亲,也该先下定才是。

她看向沈昭的眼里便多了几分怜悯,觉得沈昭这模样分明是权势争斗的牺牲品,愈发心疼起来。沈昭哪知她心里会想这许多,只自顾自地喝茶。

秦令仪却微微叹了口气,“这事怎就落到你身上了?分明是受了无妄之灾。”

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你可知嫣然为何不大喜欢你吗?”

沈昭摇头。

她便说道:“自是因为永嘉侯世子。嫣然亦爱慕其已久。”

沈昭闻言,顿时被嘴里的茶水给呛住,好半晌才恢复过来,瞪大了眼睛问,“不是说永嘉侯世子年纪略大,又患有腿疾,不受京师贵女喜欢吗?”

秦令仪听闻却是极为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你这话从哪儿听的?简直胡说八道!你瞧永嘉侯世子那模样,那雍容华贵,谪仙般的气度,有哪个姑娘不心动?”

沈昭心道,我就不曾心动啊。

不过仔细在脑海里回想起云礼的模样,倒觉得对方所说一字不差,便忍不住同秦令仪感慨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秦令仪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当下握着沈昭的手,连连点头。

“正是此理。”

过了片刻,她又不免叹息起来,“真是可惜了,你竟然不能嫁入永嘉侯府。”

“为何这般说?”

沈昭颇为不解。

秦令仪便道:“若是你能嫁入永嘉侯府,往后我还可借着造访旧友之名,去见一见永嘉侯世子。你也知道,这文臣和勋贵难得聚在一起,我还未在近处瞧过他呢?”

听完这些话,沈昭脑海里想的都是荒唐!胡闹!

即便她真的嫁入永嘉侯府,届时接待的也是她这个世子夫人才对,怎么会让云礼出来接待她的闺中密友?也不知这秦令仪到底想些什么?!

心里堵着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气。

秦令仪未察觉其异样,转眼又同她说起别的事来,“我听说你之前都住在岭南,那边同京师有何不同?我先前见书上说,那岭南都是未曾教化之地,多是蛮夷,可确实如此?”

想这种书香门第出身的姑娘都是难得出一次远门,并不知晓这国朝山河究竟是何模样。见沈昭回京之后,便多是向她打探外头风情的。

她当即笑了起来,“可见你读书不仔细,那书定然是百年前所作。岭南之地早在前朝末年便渐渐被教化,如今云南还有沐王府镇守呢,哪里就尽是蛮夷了?”

相较时下许多女子而言,秦令仪能读游记已是十分不易,要让她看得仔仔细细,倒还真有些难度。

她当下就仔细回想了一下,“我还真未注意过此事。以往母亲说我读书不仔细,还不曾放在心上,眼下听你这般说,倒觉得真是如此。”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