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至回忆起数月前在及日村,太阳很近,月亮也很近。正是因为充分吸收日月光华,各类植物蓬勃滋长。在那里,人类并不像大自然的主宰,反而靠它施舍过活,男巫只是从地上捡起各类种子,播撒到闲置的土地,经过简单的浇水松土,便能够收获大自然丰富的想象力,享受着造物者每个灵光一闪的奇思。
比碗还大的米粒见过吗?还有七彩的玉米棒,大腿般粗壮的高粱……当地的男巫本想用这些东西在外部换取一些钱财,带着满满当当的五谷赶往卖场。殊不知,离开及日村才不到三小时,眼看着马匹的脚步逐渐轻盈,使劲摇晃篓子,轻飘飘的好似空了大半。揭开布发现粮食已经恢复与外界同样大小,玉米棒上稀疏干瘪的玉米粒像老人的牙齿。大自然的恩赐更像是诅咒,为及日村民蒙上了一层脱不掉的升平幻象。
啊,及日村的一切已经离她远去。当时,她本应对这些事物感到新奇无比,却因为身体原因无心享乐。可就在此刻,她突然想,今晚及日村的天空该会多美啊。
“你醒醒!”清至在剧烈摇晃中惊醒。骁靳已经来到她面前,之前的气愤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取代于它的是充满五脏的安全感。
她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苏醒,骁靳便忍不住兴奋劲对她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是你最想要的东西!”他的眼神单纯而浓烈,像个小孩。
“什么啊?”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听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由得警觉起来,“有人跟着你吗?”
见他故弄玄虚的嘴脸,内心惶恐不安:“我讨厌惊喜,骁靳。真的,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干嘛啊,神神秘秘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呢!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门外人不耐烦地絮絮叨叨。
“这个声音是?渡灵!”清至喜出望外,从沙发上坐起,感觉眼冒金星,差点晕眩过去,好在骁靳接住了她。
渡灵不听安排,擅自闯进房中,见到了失散已久的姐姐。
“曾渡灵!”清至一把抱住她,她每次叫妹妹都是喊全名,颇有点训话的意味,可这一次却不一样,她紧紧搂住在这世上,她仅剩的至亲。
可渡灵却是怯怯的。她猜想姐姐和父亲一样,并不体谅她如今的身份,她已经气走了父亲,现在可能又要失去清至了。
“姐,我现在……是吸血鬼了。”她的声音微弱的像蚊子,生怕让清至受惊。
“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活着就好。”清至温柔地抚摸她的脊背,把她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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