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白眼是我朋友,你给我传个口信,只说五个字,李宝珍来了。记住了吗?”红棉道。
狗子有一阵点头,“记住了,找青白眼本人,说五个字,李宝珍来了。然后呢?”
“然后让他给你吃的。”红棉道,“你也可以让青白眼收留你,这样就不会再挨打了。”
狗子很是感激,但又有点不敢相信,怯生生地道:“那个青白眼会搭理我?”
红棉想了想,从头上取下一枚银簪,交到狗子手里,“谢谢你,就说我姓窦,拜托你了。”
狗子站起来,红棉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加上特别的瘦,破烂的麻布衣服就像是套在一柄麻杆上一般。“恩人放心,小的一定完成任务。”狗子冲红棉举了一躬,便扭头跑走了。
说红棉能放心是假的,她觉得自己可能不该给那孩子那枚银簪,起码对方为了一顿饱饭也会去替自己办事的,如今手里有了值钱的东西,会不会替自己办事却更难说了。可想到那孩子亮闪闪的目光,红棉倒是愿意相信他。何况,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得腾出手来搞清楚汴梁主将竹贞目前究竟在干什么。
红棉瞧瞧翻进了竹贞的院子里,寻着灯光和声音一路跟随,来到了后院。自从当了邯城捕快,这种场景她经历了很多次,已经习惯了,可以说是相当娴熟。竹贞一伙人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一开始能听到众人的说话声,可过了一会儿,竟然悄无声音了。
诺大的府院中,一片死寂。战斗目前主要集中在南门和东边的汴河上,这里处于汴梁城的西北面,背靠夷山,望得见东南面的战火,又处于汴梁的腹地,地势极佳。
红棉越等越觉得事情诡异,所以翻上了屋顶,揭开瓦片,朝屋内看去,顿时惊呆了,屋内竟然没有一个人影,那十几个人,竟然人间蒸发了
人间蒸发自是不可能的,屋内定有机括,红棉暗自琢磨。她想起在邯城时曾遇到过这类事情,很多大户人家家内都设有暗室,或藏要紧东西,或用以紧急时候藏身保命。
不容多想,红棉偷偷进了屋内,屋内的确未见一人,这是一间书房,长案上点着一盏油灯,堆放着许多书纸,长案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很大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卷轴,很漂亮。一面墙壁是博古架,架子上满是瓷器玉石,都是些值钱玩意儿。另一面墙边摆有几把楠木镂花椅,墙上挂着一把宝剑,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他物。
红棉四下搜索,寻找机括,卷轴、博古架上的玩意儿,果然,博古架上的一枚玉如意很是奇怪,竟然拿不起来,却可以转动。随着玉如意的转动,红棉听到博古架之后的墙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部分博古架自己挪动了起来,很快露出后面的一道门来。红棉紧张到了极点,按理说暗室一般都不会很大,如此暴露,说不定马上就回有人出来拼命,倒是危险得很。
红棉悄悄探头看过去,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哪是什么暗室,更像个迷道,昏暗的光线那头黑洞洞的,向一个方向延伸,能看到的一截密道里,空无一人。
红棉进去几步,又退了回来,转身取下墙上的那把宝剑,径直走进了暗门之中。她想到刚才听竹贞问下人备马匹的事情,又想起红石曾跟自己提过丰阳一役和汴梁之战中竹贞屡次侥幸脱险毫发无伤,又想起一直以来汴梁城郡中都是洪升在四处奔忙,竹贞却低调得很,平日里十分事故油滑,想到这些,红棉心中大概猜到了几分。狡兔三窟,这竹贞现在想的,或许不是对付红巾军,而是给自己找后路。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猜想,红棉进了迷道,走了一会儿便彻底黑了,只能摸索前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出口。出口竟然在夷山后山,红棉认得这里,她曾跟着陆昭来开宝寺上香,上完香坐在后山一处悬崖边吹山风聊天儿,而此时她正站在那悬崖峭壁的脚下,仰头能看到悬崖边的凉亭和后面的开宝寺宝塔。那宝塔暗淡无光,在幽暗的天幕下如一支插入夷山心腹的利剑一般。
自己竟然已身在汴梁城城外了,红棉目瞪口呆,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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