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的权贵都是墙头草,见平章大人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便都尽量远离这庭院,免得招致闲言碎语。只有耶律晏因为家中戏班被抽调到了这里,便时不时地来看看,同树海走得近了些。因这耶律晏平日里便我行我素,本身就很不好惹,这般行为倒是没有惹什么是非。

要说诺大的汴梁城戏班子有的是,为何偏偏要点名耶律府的家养戏班去趟这趟浑水呢?答失八都鲁的用意很耐人寻味。汴梁城中只有这耶律晏立场中立,不问政治,而花会又是以他的名义办的,树海撇开朝廷特使这一身份,其实算是他耶律晏的客人。都知道耶律最宝贝他的戏班子,通过几个戏子让耶律经常出入树海的庭院,这台面上是最合适不过的。

耶律对此事厌恶至极,从花会一开始他就像是头被套住的驴子,这次动了他的戏班子,更是让他窝火,导致他天天来陆昭处大吐苦水。陆昭哪有闲功夫陪他,几天之后便变成金儿和红棉陪他喝酒解闷儿了。

“这树海能咽得下这口气?”红棉道。

“有什么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受人家的气。”耶律道,一脸腻歪。

金儿笑了笑,给耶律填了酒,“你在说你自己吧?!”

耶律白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只是叹气。

“你叹什么气啊?”金儿道,“我最烦人叹气了。晦气。”

“耶律大哥,你消消气,都会过去的,红棉敬大哥一杯。”红棉拈起酒盅道。

“哎,羡慕姓陆的呀,有两位红颜知己相伴左右,真是好福气。”耶律又闷了一口酒,“我要是能有一个,也是极好的,哎,难过难过啊。”他似醉非醉,看看红棉,又看看金儿,“金儿,你也敬我一杯,你说姓陆的有什么好,你要是跟我多好,我保证比姓陆的对你好。你考虑考虑”

金儿脸色微红,要说什么,见耶律起身上前拿酒杯碰了一下自己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了。因为起身有点猛人还有点醉了,脑袋差点撞上金儿的脸,顿时一股温热的酒气扑面而来。金儿的脸更红了。好在红棉赶紧上前扶住了耶律,并没有留意金儿的变化。其实,红棉心里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红石走后,她找到了陆昭,问他那封假名单大概多久可能会被识破。陆昭告诉她,那里头的人需要一一核验,能撑多久他也说不准。当他听说红石跟答失八都鲁走了之后,也是眉头一皱,有些担忧。他考虑了再三,对红棉讲了自己的计划。

陆昭这次打算利用树海做些事情,而且说或许此事对远方的红石能带来帮助。从那时起,红棉心里就一直盘算着陆昭的计划。看着眼前醉醺醺拉着金儿诉衷肠的耶律胖子,她有点替他感到不值,被朋友利用,以后要是知道了,他会不会很难过。

连最好的哥们都利用,陆昭是否真得在为红石考虑呢?!

傍晚夜幕降临,陆昭在朝廷特使扎西喇嘛的住所喝茶,桌上放着一个盒子,里头堆着金灿灿的金元宝。红棉身着女装,端坐在一旁,充当喇嘛和陆昭的翻译。看情形,这场谈话应该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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