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有什么对不起裴家?”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抓起御案上的茶盏掷了过去,“啪!”茶盏不偏不倚,正打在贵妃的伏在御座前的额角上。
“不,圣上。”贵妃抬起头来,额角有殷红的血迹汨汨地沿着鬓角流下,即便如此,也未能影响她丝毫的美丽,反而增加了一丝令人垂怜的娇弱。
陆晚不由得想起宫中关于顾皇后的传闻。当年顾皇后是专房独宠,根本轮不到裴贵妃半点争宠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打败裴贵妃这样倾世绝色?
她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萧令,他端坐在皇帝左侧,神情淡漠地捧着茶慢慢地品着。
清冷如月华高贵如星辰,这丰神俊朗的面容之下,永远有着平淡如水的笑容,而只有眼角眉梢偶尔露出的一点锋利威严,让人不敢忘记,这个男人的母亲,是曾经使六宫失色的顾皇后。
而他和太子,是顾皇后亲自教养的嫡子。
“圣上,箱子的确是臣妾埋的。”裴贵妃的话把陆晚从神游中唤回,只听她一字一句道:“可白玉绫不是臣妾所为!”
“姑母,你是永安侯府的名门闺秀,怎么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裴英脸色越加的阴冷,他跪在地上,向皇帝解释,“圣上,定是有人暗算贵妃娘娘!”
“贵妃。”皇帝扫了一眼裴英冷硬如刀的脸,又看了一眼裴贵妃那坚定端庄的模样,他缓缓地说道,“你陪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回圣上,臣妾十四岁入宫,现今已经二十二年整。”她清晰的回答道。心中不可避免的浮现一丝酸楚,二十二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这深宫大院了。
“朕如此爱惜你。二十二年来,你从六品才人到正一品的贵妃,朕何曾亏待过你?你竟然弄来这些逆党之物搅乱后宫。”皇帝脸色蒙上一层冰冷,神情肃然,他缓缓道,“朕什么样的性子,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
“不是的!”
裴贵妃闻言伏在地上,声音中平静而清晰:“臣妾的确是想教训一下陆晚,可白玉绫的确不是臣妾所藏。臣妾若能有这种逆党之物,怎会如此天真藏于身边?此事皆是我个人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所致,与裴氏一族无任何关系。”
皇帝冷眼看向她,道:“你倒是个至纯至孝的女儿,裴家出了你这样的女儿,实乃前世修来的福气。”
裴英听得这话喊讥带讽,甚至有一丝隐隐的疑心,手指微微屈了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萧令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和陆晚并无任何交集,如何能产生如此恩怨?难道贵妃是对中书令陆大人有什么怨怼?”
裴贵妃咬牙恨道:“是,我和陆晚姑娘并无恩怨,但是中书令陆扬,实在是可恨!”
皇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哦,朕记得,当年是他力荐楚王离京驻守西凉的,这事,贵妃得感谢陆扬才是。”
“没有陆扬当年举荐,就没有楚王今天在西凉的成绩,朕亦不能发现,此子乃是一枚良将啊。”
当年顾侯爷因谋逆之案自刎身亡,西凉边陲便不复安宁,战事频发。在此用人之际,皇帝欲封裴贵妃的哥哥为大将军前去驻守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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