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你知道一个七品官的俸禄是多少?”

颜之推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呢,李纲既然在松洲待了很久,就知道一个东西,叫做举例子,如果有了例子,就很有说服力。

“这个,我如何知道?”孔颖达却是不知道的,这个自己不是民部的人,如何知道啊。

“我倒是知道的,九品的话一个月一贯三百文,八品的话一个月一贯六百文,七品的话两贯一百文,六品的话两贯四百文,五品的话三贯六百文,四品的话是四贯钱二百文,三品的话是五贯一百文,二品的话是六贯,一品的话是六贯八百文。”

“怎么会这么少?”

孔颖达觉得吧,不可能的,这个钱够干什么的,只是吃粮食的吗?

颜之推继续说道,“当然啦,每家还要还要从九品开始,分别补偿土地是二百亩,三百亩一直到了一千二百亩,还有各样的补贴,差不多一个七品官一个的俸禄大概在七八贯钱左右。”

“这个不少了吧?”他是真的没有为了钱而去思考的人,说真的,这些人,到底如何了,他都不知道了。

“一个人如果读书不错的话,如果有了家族在后面支撑的话,这个钱是不会有错的,可是呢,很多读书人不想将自己卖给世家,你觉得这样的钱够干什么的?那些土地是不少,可是呢,土地撒上面的产出还是很少的,作为一个官员,总是需要去应酬的,这个钱如果不出的话,就得别人给,如果自己出去的话,家里的日子如何过?”

“这个,这个,省省也是可以的。”

他的这句话,让颜之推觉得吧,他的脑子里想什么呢,作为一个年轻人,当了官了,这个心思却是活泛了,这样的活泛,让一个东西开始增加,那就是人的野心。

如果满足不了的话,那么很少有人可以守住的,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年,读书人入仕的不少,你觉得如果朝廷上开始清查的话,有多少人可以躲过去?”

颜之推的话让孔颖达一愣,随即看着他问道,“颜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了?”

自古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呢,可以将修身做好的人家不是没有,但是极少,大部分的人最多只是有一些功劳,然后通过这样的功劳将自己的日常的一些不好的行为直接抹掉了,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一样吗?

“这段时间,陛下下旨处理的那些人,可是没有一个干净的,包括你们曲阜那里的那个刺史也是如此,问了,都说日子过的辛苦,这样的人如何会有关心天下百姓的心思?”

颜之推本来也以为李纲的话,是不是被人给带偏了,这个不是一个正经的思考路子啊,可是,这几年李世民抓了不少人,这样的人做事什么的不知道,但是呢,家底都不干净。

说白了,就是有了高位,却没有相应的钱财落入怀里,贵而不富,那么,我岂能客气了?

“颜师,这个,这个,哎。”

孔颖达本来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毕竟是少数啊,但是呢,现在抓的那些人,有不少都是自己和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推荐上去的,结果被抓住了之后,这方面都不干净。

“他们要说,自然是错了,但是呢,也不能全是他们的错,你们这些师长也是有责任的。”

颜之推的话让孔颖达不理解了,毕竟过去的学生教好了之后,出去当官或者做其他东西,总是需要用自己的老师的名声和人脉的,所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而如果你觉得吧现代的学校和过去的老师是一回事的话,那么你就被人给骗了。

“颜师,何意?”

“你们交给了他们足够的学识了,不少人通过这个就会被陛下赏识,或者有些人还能做的不错,但是呢,你们没有教会他们如何守心,如何让自己可以在正常的工作的时候,有一定的能力给他们一个养家的办法,这个世界的道理,最单纯的来自书本,因为书本的东西都是死的,但是恩,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道理来自生活里,他们没有得到这个办法,你说如何办呢?”

颜之推的话像是他被人给洗脑了,但是呢,这个道理,是他要讲的,所以就只能继续问道。

“颜师,从来都是如此嘛,没有说什么还要告诉他们如何养家的。”

孔颖达的话让颜之推想到了李纲之前说的叶檀的一句话,忍不住说出来了,“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什么意思?难道祖先制定的规矩,就不要了?”

孔颖达怎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呢,这个东西像是要挖坟掘墓啊,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祖宗的规矩是不变的吗?”

颜之推的话让对方一愣,这个还真的不好说,毕竟呢,从古到今,改变了多少,谁能知道呢,说是改变还是不改变,最主要的不是祖宗的规矩,而是现在的利益问题。

“李纲与我说,叶檀那个小子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的。”

颜之推有点累了,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放松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而孔颖达自然是不能催促的,这样的事情,如何催促啊?

“儒家是好样的,不过呢,它主要是务虚,也就是修心,这个东西是一种规则,而且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所以一定不能轻易更改,因为老祖宗已经成圣了,圣人的规矩是不能乱改的,但是呢,我们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词汇叫做务实,那么就是现实中的凡夫俗子,这样的人都是为了吃饭,活下去,而存在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规矩就需要和实际相结合,不能死扣字眼和规矩,否则的话,就会吃大亏的。”

“嗯?这个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儒学开始划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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