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见道面前的身影却陡然大惊失色,慌乱的伏在地上,“二,二师叔。”
“自去请罚。”南湘子说完长袖负在身后,便大步离去。
见南湘子走远,芙蕖才满头大汗的站起来,她是太大意了,居然在药仙阁议论二师叔,嫌命长了吗?
至于屋里,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陶蠡随便吃了点晚饭,便舒服的躺在床上,这深山之中实在是也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漫长的夜晚只能用来思考人生。
陶蠡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床上的帷幔,她是希望自己学个绝世武功,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没有那个毅力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眼下倒是等七王病好了,赶紧找到梅君行他们汇合才是真的。
而且自己救下七王的赏钱,那万矣还没有给自己,她还打算存一笔银子找个风土好地方买个民宅,好好安稳下来。
至于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陶蠡打定主意,便慢慢阖上眼睛,入了梦境。
深夜寂静无声,屋中烛火烁动,陶蠡的床前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影子。
衡玉抬手给屋中熟睡的女子掖紧了被角,一张清冷俊秀的容颜上,难得的带着几分柔软的情绪,但也只是片刻,那双眼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漠然疏离。七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搁置在陶蠡床边的案上,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子。
阖上屋门,衡玉刚刚站定,便听到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道。
“王爷这般不告而别,我明日与那位小姐解释起来怕会比较麻烦。”
“呵……”衡玉松开按着长剑的手,双唇微启,便是一阵冷笑,“南前辈何曾变得会与旁人解释了?”
“本来不会,可谁叫人家是被王爷看上的千金小姐?”南湘子负手而立,眼神带着几分调笑,若是此时陶蠡看到心中定是要嘲弄几句人小鬼大。
衡玉抬头望了眼天边高悬的圆月,抿着双唇,没有接话,林中的马匹盘缠早已备好,他提气纵步一跃,人便翻至马上。
捏着缰绳,衡玉远远的看了眼那药仙阁中的小房间,又把目光落在南湘子身上,点了点头,便调转了马匹的方向,小腿在马腹上重重一踢,随着马匹踢踏的声音渐行渐远,那一抹笔直冷硬的身影也慢慢隐没在密林之中。
南湘子目送了一会,便也回了屋子。
此时正值炎夏,夜晚的风吹着山林的枝叶沙沙作响,几只蝉蹲在老树上安静的蜕壳,快马穿过密林一路向北奔去。
夜晚万籁俱寂,突然江阳河道的方向,传来一阵炸裂声响。
山中鸟兽也被惊醒,鸣叫声此起彼伏,衡玉心中一跳,狠狠的抽动了马鞭,改了方向,快马奔去。
待衡玉赶到,便见那原本气势恢弘的大船已是一片火光漫天,只有一女子,立在甲板上,借着火光,能看到那绝美的脸上的嘲讽笑意。
许是听到了马蹄声,宛婳回过头便看到了七王,看他现在的模样便知可能痴毒已解,隔着江面她朝着衡玉遥遥一拜,那身姿窈窕如妖姬,双手覆在身侧,那一双眼波含情,朱唇含笑。
“七王殿下,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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