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成亲了?骗婚也好意思说?
几乎是陶蠡醒来的不久,琼安城的清风楼里,梅君行也终于睁开了双眸,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的毒终于解开,打开屋中的窗户便跳了出去。
琼安不是什么繁华的大城,却也不是那样上的不了台面的弹丸之地,梅君行看着浓烟四起的琼安,一时间停在了窗外的房檐上。
他应该是只睡了一晚,琼安却成了这个样子,不远处城墙上的龙越皇旗已经折断,旁边悬着新的旗帜,梅君行认得出来,那是前越皇室宗旗。
有人在琼安叛变了……
梅君行站着没有多久,两个七曜宗的弟子便也跳上了房檐。
“公子,眼下外面不安全,还是快进屋为好,还有陶姑娘已经被琼山派的人救出眼下已经离开了琼安城,公子便请放心吧。”
放心……
梅君行看向琼安知府的方向,“在下只是区区一介布衣书生,当不起这句公子,你们回去与你们少主说梅君行谢过少主这些天的照顾,在下告辞!”
梅君行说完正要走,两个七曜宗弟子连忙拦住。
“公子,公子您若是走了,我们如何与小少主交代?”
“怎么?凭你们,要拦住我?”梅君行说着垂眸看了眼脚下的青瓦,脚尖一点便已经纵身离去。
剩下两个弟子相互看一眼,虽然他们二人自以为武功算是上等,但若是与梅君行比起来,还是拿不出手。
“算了,先赶紧去禀报小少主!”
梅君行绕过琼安城巡街的守卫,只是那些守卫已经不是之前的官兵,而是一群黑衣男子,这群人看着训练有素显然本身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这些年七曜宗对于江湖中的事情一直也暗中调查,究竟是谁策划这样一场惊变梅君行心中思量一二便也能做出推断。
只是在这种时间发起兵变却不是最好的时候,这琼安也不是最好的位置,除非……那位秋公子是发现什么不可错失的机会才兵行险着。
能有什么是机会呢?
梅君行站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琼安知府后宅。
他只道绑架陶蠡的定是与朝廷有关,只是究竟是谁他被药倒的这两天也在心中细细的琢磨过。
地上尸体衡了满地,已经被烧成黑黢黢的一团,地上的血迹四溅显然是已经被清理走了一部分尸体,至于这些被烧掉留下来的,应该就是朝廷那边的人。
梅君行细细打量着这些烧焦的尸体,脑中突然想起一个名字。
衡行之。
他目光看向琼安城外,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着,如果真的是耀帝,若是琼山派救出了他,那么此时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正在思索的梅君行猛然察觉有人靠近,身形一闪便离开了此处,后面追来的姜念看着空荡的废墟,眉眼中满是不甘与气恼。
“你们不是说梅哥哥是往这个方向吗?”
姜念对这个两个弟子发着怒火,她自然是知道的,凭梅哥哥的本事他若是真恼了她,不想见她,她便绝对见不到。
四周空荡一片,没有半点生息。
姜念看着四周忍不住喊了起来。
“梅哥哥,阿念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喊完她再看向四周,烧黑的木梁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有的地方还有点星火,只是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燃烧了,一缕缕烟灰顺着火光熄灭的焦木上往上延伸,除此之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小少主,还是先回去吧,梅公子消了气自然会回来!”两个弟子劝着,姜念看了会只好也飞身离开。
姜念离开后,梅君行从不远处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他默默地回味着刚刚两个弟子的话,脸上微微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来。
他许是一直对着这个小表妹太多容忍,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不论做什么道了歉他便会原谅她。
看来以后有些习惯他是需要改改了。
城中的戒备越发森严起来,不过对于梅君行来说并不算什么,他脚下一点,避开了守卫轻而易举的便离开了琼山。
若是他猜得不错,耀帝他们此时应该是往岭南赶去,此时此刻,显然是去七王的地盘最好。
只是他能想到,怕是那位秋公子也能想到,所以去岭南的路上怕是不简单。
他倒不是担心龙耀皇帝遭遇什么,他担心的是,被卷进去的陶蠡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若是陶蠡能听到梅君行此时的心声估计会难过不已。
岂止在路上,逃命之前她就已经被卷进去了。
陶蠡看着给她把脉的南湘子,小心的问道,“师父,我……会死吗?”
“怎么?你见过哪个人是不会死的?”南湘子对着这个不中用的废物徒弟永远都是冷言相对。
“你知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陶蠡许是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也没在意南湘子的口气,相反还一脸劝慰的对着南湘子道,“师父你就说吧,还有多少日子,我能扛得住!”
南湘子摸着脉象,之前还很稳健的脉象如今又却复杂起来,陶蠡的身体里像是有了数股不属于她的内力,这些内力彼此冲撞却也彼此约束,具体会发展成什么样的结果他一时也无法判断,只是此时这徒弟脸上表情实在是悲切,他要是不配合她说些符合她想法的话倒是可惜了。
“别问有多少日子,眼下你活一天便算一天。”
活一天算一天……这意思,不就是准备去死了吗?
陶蠡一时间万念俱灰,她即便是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她本想着最起码还有三年的……她和梅君行起码还有三年的……
“都是你!”陶蠡转头看向还在床上休息的衡行之,举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冲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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