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衡行之的话她不能不信,看着情况,那个婆子包括路上来的人许是早就被这人收买了。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来说,是朕来说,朕说有意义就是有意义。”衡行之说着,抬起手捏起眼前女子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然后手一挥,两扇门重新合上,他眼中带着几分不屑,“长得这么丑,真不知道我那七弟喜欢你什么?”

“长得丑你还骗我跟你拜堂?”陶蠡被捏着下巴不得不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她努力让自己鼓起勇气,无奈上次被揍断腿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只梗着脖子,眼神上却是怕的要死。

衡行之看她这般模样,又更加觉得无趣了几分,“你之前在昆仑山下的时候,气势不是很足吗?现在怎么又是这样的死样子?”

“管你什么事……还有你把梅君行他们怎么了!”

男子拇指轻轻划过女子的侧脸,眼中一丝阴翳划过,“我若是说死了呢?”

男人的话让陶蠡瞬间觉得浑身冰冷,原本捏在袖中的丝帕倏地滑落,坠落在赭色的地上,红的鲜明。

眼前的女子眼神是有几分空洞,却也带着十分的认真,眼看着面前龙耀国最尊贵的男人。

“你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原本热闹欢腾的喜宴,此时寂静一片,原本那些吆喝逗乐的欢闹身影已经不见,只剩个个守卫,肃穆而立。

收了银票的婆子对着司仪千恩万谢,把钱揣到怀里便笑呵呵的走了。

离开府邸,婆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脚步越走越轻快,在琼安城的街巷里胡同里七拐八拐,然后四下看看,便敲了一个小院子。

“开门吧,是老婆子回来了!”

老婆子说完,没过多久那院门便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矮瘦的白衣少年。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公子怎么亲自来开门,其他人呢?”老婆子说着,连忙进了屋子,一脸虔诚。

“大伙儿都在准备,眼下我反而是最闲的。”少年嘴角勾起,一笑双眼便会微眯,让人忍不住放下警惕。

“公子前段时间为了救那清瑶不是受了伤,眼下您最重要的便是养伤!”婆子说着扶着白衣少年回了屋子,“公子可知婆子此次探到了什么?”

“哦?是什么?”少年被扶着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胸膛上,饶有兴趣的看向喜婆。

“今日本是有个小娘子成亲,但是有人给我重金叫我把那新娘子的轿子引到别处,本来我以为就是个一般的人家想抢亲罢了。”喜婆说着眼中似燃了火般,“想不到我却在那喜堂上看到了衡行之那个小畜生!”

“衡行之?”床上的上年,闻言坐了起来,“他居然出宫了?”

少年说着,嘴角弯起,似是听到了难得的好消息,眼中迸发着十足的惊喜,“不愧是当今耀帝,胆子倒是大。”

“老婆子本想当场要了那小畜生的狗命,但是怕万一失手反会打草惊蛇,便赶紧赶来告诉公子,公子向来足智多谋,定能为这小畜生准备个绝妙的死法。”

白衣少年闻言双眼又眯了起来,笑道,“喜婆你就是会说这种话来恭维我。”

“这哪是恭维,这可是实话!”

喜婆说完看了眼床上的少年,只见他盯着屋中的某处淡淡的笑着,她刚刚回的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不过每次秋公子谋略的时候都是这般某样,喜婆便不再打扰,安静的关门退了出去。

屋中少年瘦弱的身躯靠在床头,手似是无意识的端起早就搁置在桌上的此时已经凉透的汤药,眼眸微垂便仰头一饮而尽。

衡行之啊衡行之,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找来。

我这次,定会送你好好的上路。

少年喝完那奇苦无比的药,神色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带着难以掩饰的振奋喜悦。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弯刀,手一挥,那盛药的汤碗应声而碎。

碎裂声后,房门突然被打开,屋外闯进了两个黑衣男子,看到床上的少年,连忙单膝跪下道,“公子!”

“上次让你们带回来那个女人现在什么情况?”

“回公子,那女人已经很服帖了。”黑衣人说着嘴角一勾,“随时听候公子差遣!”

“好,”白衣男子微微扬起额头,“你们火速去召集,近处的旧部,并且让喜婆带着你们去监视住衡行之所在的地方!”

两个黑衣男子似是惊讶了下然后很快惊喜起来,相互看了眼,便领命道。

“是!”

“怎么会这样……”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陶蠡的花轿,却等到芙蕖捂着伤口感到清风楼,梅君行便赶往花轿过来的地方,赶到一半未曾见到陶蠡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花轿,却看到满地倒着七曜宗弟子的尸体。

他们身上还穿着喜庆的吉服,只是此时已经是不再动弹的尸体。

梅君行捏紧了拳头,他便又来回往复寻了数遍。

没有。

到处都没有陶蠡的身影。

他后悔了,他应该当天就把她带走的!

“梅君行!”

给芙蕖处理伤口之后便也出来看到站在街巷上一身喜服的男人满身肃杀的站着。

“别找了,芙蕖说那带走陶蠡的刺客之所以留了她一命,就是叫她来告诉我们,想寻陶蠡便我们拿你的人头去换。”

“我的?”梅君行微微抬起眼眸,他在脑中细细思索自己这些年,与什么人结了如此深仇大恨,“那他们可说,要把我这人头送去何处吗?”

南湘子顿了下,“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真的乖乖的去脑袋的。”

“我知道。”梅君行终于渐渐收了身上的杀气,街巷不时有人路过都奇怪的看着这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明明是清瘦俊秀的容颜,偏偏让人不想接近反而隐隐感到危险。

“我只是打算,亲自去把他们想要的人头送去罢了。”

“你”南湘子有些烦躁的双手背在身后,“你既然已经决定我便不再拦你,芙蕖说是琼安知府后院,此时想必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武功了得,想去便带着你的脑袋去吧!”

梅君行看了眼空荡的腰间,目光迎向南湘子,便微微垂首道了一声。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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