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轩右手轻轻搭在季清歌肩头,星目微眯。对怔怔的出神儿的她说道:“楞着作甚?要知道,孤王让你进密室库房,是来挑物品的。可你倒好……”
“债主爷,你库房里的稀世奇珍琳琅满目,让我无从挑选。加上我并不知晓堂舅父的喜好,不知送哪样儿礼物才好。
另外……这礼物借给我的话,算不算利息啊?”
欠债太多,就难免心理压力大。压力一大,连说话的底气都少了好多。其实能回娘家看看杏雨就好,至于有没有礼物,倒在其次了。
杏雨和她一样,都是被季清灵母女惨虐过的人,知道人生的各种不易。
不知她出嫁之前留给杏雨的金银,杏雨能不能舍得花掉。今日之天气如此冰寒,若是杏雨连木炭都不舍得买,都不生个炭火取暖的话……
那杏雨又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寒冬?
“挑选物品之事,你反来问本王?”帝瑾轩露出滑稽的笑意,轻扬剑眉,道:“有人不是说过,她是博古通今的奇女子么?怎地,这寻亲访友随点分子的小事,也能让她犯难?”
语毕,帝瑾轩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季清歌。大有一副“在事实面前,看你还如何自夸”之态。
“向王爷请教,正体现了我不耻下问的态度。”
圣人提出的理儿,她借来用用。
季清歌犀利的目光仔细搜寻着帝债主爷的密室藏宝库,越过文房四宝,越过茶叶和茶具,最终把视线锁定在密室东南角的一口黑色大木箱上。
一道精芒从她细长的美眸中闪过,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悄声问身旁的帝债主爷道:“那儿有秘密机关吧?要不,那么大口箱子,都不上把锁呢?”
“与汝何干?”
帝瑾轩微微耸肩,伸手拿了只花瓶在手中把玩着,道。
那箱子分明就是给钉严实了的,还要什么锁?
季清歌朝他刚刚拿花瓶的柜台处一瞧,便有一对儿上好的玉杯映入了她眼帘。啊哟,好家伙。正愁找不到送给颜厉的礼品呢,这不,就有了么?
只是那玉杯一看就价值不菲,就算帝债主爷肯借,怕是利息也不会低……
伸手摸了摸鼻子,季清歌右手食指尖轻轻划过帝瑾轩白皙光洁的额头。在他抬眼看向她时,才半开玩笑的问道:“想找王爷借王公的书法真迹,送给我堂舅父。不知这想法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
密室古玩何其多,为何她偏偏看中了王公的书法真迹?
看中了都不碍事,他自是舍得。可是送人礼物,得投其所好,那颜厉可是一介武夫,又怎会太中意书法真迹呢?
思及此,帝瑾轩不禁撇了撇嘴,剑眉轻扬,叹道:“我当奇女子能有多好的妙计呢。原来,也只是……”
季清歌细长的美眸看向玉杯,柜台处的玉杯晶莹剔透。在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诱人的光华。
她猜想,那定是帝瑾轩的私藏品之一了。
如果玉酒杯太好,大约也就不大会用它来盛酒了。
那对玉杯,应该是某种意义的象征。所以,她不会跟他借玉杯。虽然她堂舅父爱美酒,也一定会喜欢上这对玉酒杯。
可它们是帝瑾轩的私藏物品。
只见帝瑾轩放回了花瓶在柜台处,目光瞬间移向了花瓶旁边的那对儿玉杯上。那欣赏的眼神,宛若在仰慕一位出尘脱俗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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