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汉子登时手腕一疼,不自觉松了手,再一回神,王章和孙葵葵就被扯上了车,电摩飞一般地冲出去。
司机戴着个大,一时到看不清脸,但这司机个子有点矮,不是个半侏儒,就是个小孩子。
王章和孙葵葵只觉脸颊被风刮得生疼,一出巷子,来到街边,他们两个就被轻飘飘地推下车,司机也不摘,只笑道:“快回家,到晚上这边更乱,方姐说了,你最近运势不佳,晚上不要出门为妙。”
说完,电摩一启动,慢慢悠悠汇入街道的车流之中。
王章背脊发凉,这才发现衣服都被汗水给浸得湿透。
孙葵葵蹙眉:“走,我送你去公交站,你赶快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王章点点头,刚要走,一抹口袋,脸色大变:“我手机呢?”
他手机里通讯录很重要,可不能丢。
王章猛地回头看向那小巷子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掉了吗?
天色渐暗,城中村的灯光明媚,虽然有风,但方若华还是领着杂技班里的人一直玩的晚上九点多,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休息。
目前这个班子是临时凑出来的,有几个是原主以前带的人,其他的都是他们各自认识的朋友,暂时没活儿,便到方若华这儿打个零工。
方若华的根底好,脑子灵活,也愿意教人,大家相处得很愉快,花洒还时不时地在她耳朵旁边敲边鼓,说正经组个方家班,好把师门绝技发扬光大。
绝技?
每次听花洒这么说,方若华都想叹气,原主当年也有过这样的宏愿。
她师父生前就老叹息,传人难得,祖上的技艺没人继承,他们这帮老古董,都快要断掉传承了。
但哪里有那么简单?
彩门秘传,有一秘法,两n。
一秘法,能养浩然气,助人入静,抱一守中,滋养灵识,据说祖上最高境界能成就陆地神仙,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但这秘法门内人人皆知,是一卷残破古画而已,彩门传人,鲜少有人能从中悟出些东西,先后两代传人都是在师父指点下,养气修身而已。
两n,轻功,柔功。
彩门的轻功和柔功在江湖诸多门派中绝对位列第一。
轻功不好,柔功不好的,都出不了师,在当年,要是不能出师那是一辈子受苦的命,早晚饿死。
至于现在,先不提秘法,就轻功,柔功就很不好练,资质悟性缺一不可。
可那些资质好,悟性好的孩子哪里那么容易找?就算有,人家放着上大学的光明大道不走,跟你学些不当吃不当喝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原主她师父后来都悟了,连自家女徒弟也没多教,指着她上学来着。
花洒的电摩飞奔而至,方若华把行礼往上面一堆,自己跳上去坐下。
“怎么样?”
“送出去了,我看这王章是个祸害,跟孔雀似的四处炸尾巴,得把人从葵葵姐身边赶走,要不然出点事,我怎么和黑三爷交代。”
花洒小小年纪,却讲义气得很,他觉得自己的命是黑三爷救下的,他就得报这个恩。
现在黑三爷落了难,别的他做不了,可是照顾葵葵小姐总是应该。
花洒脑子里出现无数好主意,每一个都能把王章整得以后见到葵葵姐就跪下叫女皇,再也不敢套近乎。
方若华轻笑:“不饿?请你吃宵夜。”
晚上撸串的时候这小子就没怎么吃,又忙了半天,肚子里已经咕噜咕噜地叫。
小骨朵在家看这火,牛肉汤此时应该正好,下一把面条,就非常美味。
五层的筒子楼潮气有些重。
王章和孙葵葵被五花大绑,捆成粽子,倒在地上呜呜叫唤。尤其是王章,一双眼通红,又气又急,要是此时放开他,恐怕都要气到咬人。
一个灰色唐装的中年人扫了一眼,蹙眉,冲两个气不平的大汉摇摇头:“说了多少遍,没计划就别瞎动手,要不然扫尾难做的很。再说,那个女娃娃也就罢了,油光水滑,能卖个好价钱,男孩子那么大的年纪,你绑他回来吃你的喝你的,有意思吗?”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讷讷道:“这小混球忒嚣张,瞧着他就有气,咱弟兄有三回受他奚落,不处置了,还当咱兄弟面儿呢。”再说,他们本来以为这小子要飞,没成想又主动往口袋里钻,这就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中年男人想想也就罢了:“最近有江湖同道投奔过来,你们仔细看着,别出什么事。”
他想了想又笑:“也不要紧,那俩差不多上了通缉令,此事假不了,他们自己的麻烦还大得很,不会管咱们的闲事。”
两个汉子应下,三个人出去,把门一锁,留了一人看门,剩下的就去吃饭。
王章饿得肚子里泛酸水,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再看看孙葵葵肿得老高的脚,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知道饿了多久,王章脑子里嗡嗡直响,身体冷得厉害,瑟瑟发抖,忍不住暗想,他再也不乱跑了,只要让他回家,他也不嫌妈妈烦,更不嫌爸爸窝囊。
正胡思乱想,一阵凉风吹过,王章眼前猛地多出个人影,他登时一颗心怦怦乱跳,若不是被nbn得太结实,怕要一蹿老远。
是他?
定睛一看,黑影是个熟人,哪怕认不出脸,贴着狗皮膏药,祖传秘方字样的木头箱子,他也还记得?
“呜呜呜呜!”
果然天下坏人是一家。
柳潮生摇摇头,先解开孙葵葵的鞋袜,从箱子里翻出一瓶绿药膏,往她脚踝上涂了薄薄一层。
王章登时挣扎得更厉害什么乱七糟的药,万一葵葵的脚被弄瘸了可怎么办!
孙葵葵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平复下来,那药一涂上,她不动都疼得钻心的脚腕,竟一片沁凉,觉得好多了。
“没伤到骨头,明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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