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听得清楚,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挖通了?”
昏暗的木车中,诸葛不暗点点头,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意:“就在昨天一早,我们绑架那个糟老太婆,就是要把你引来。”
“你要带我走?”落儿心里想着,嘴上并未说出口。
通道前方出现一片昏黄的光亮,木车顿了一下,在竹制轨道的尽头停了下来,倾斜的通道也到了尽头,来到一处二十见方的平台。
这一处小小的平台四周,点着七八盏油灯,满室都是油烟味。落儿跟随诸葛不暗下了车,发现平台一侧有一个垂直的地洞,一条绳索编织的软梯垂向底下无穷的黑暗,洞口正好能容一个人通过。
随车一起来的三个云巅帮喽啰,背着绳索和铁杵,攀着软梯,先后往那个垂直的黑洞爬了下去。
平台上只剩下诸葛不暗和落儿两人。诸葛不暗招呼落儿,落儿对是否真的挖通了结界,将信将疑,他担心诸葛不暗耍什么花招。
诸葛不暗摸着岩壁,踩着软梯,先下到了洞里,对落儿道:“国士若有疑虑,诸葛可走在前面。”
说完,头一低,往地洞深处爬下去。
落儿此时心中疑惑颇多,难道真的挖通了?那就是说挖到了结界的边界了?还是说,这十多丈深的地下,藏着一个通往外界的暗门?
“等一等!”落儿趴在洞口,朝着洞内喊。
诸葛不暗抬头看落儿,他的身后,也就是地洞下面,透上来极其微弱的光线。诸葛不暗道:“国士不妨摸一下面前的石壁。”
面前不就是一面夹杂着碎石和泥土的石壁嘛,又有什么特别的?依照诸葛不暗的话,落儿探手触摸,手指刚刚触碰到石壁,似乎有一股电流贯穿全身,那不是真正的触电,但对落儿的触动,绝对不可估量。
看似粗糙灰暗的石壁,竟然光滑如镜,手掌和石壁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琉璃。
落儿道:“是结界?”
诸葛不暗道:“我们就顺着结界,往下挖,没想到,就挖到了结界的尽头。”
落儿对诸葛不暗道:“龙紫微可知道?”
诸葛不暗边往下爬软梯,边回答落儿:“你下来,我告诉你。”
落儿略作迟疑,便跟着爬了下去。约莫往下爬了一百来档,诸葛不暗停了下来,落儿差点踩到他的脸上。
诸葛不暗道:“到了。”
此时落儿尚且处于逼仄的地道中,四处张望,不见有什么出口。诸葛不暗离开软梯,落儿继续往下爬了几步,又来到一处平台。这处平台要比上面那处小得多,也就够五六个人站立。
平台上有两个劳工在挖土,他们斜着往上挖,一上一下两个地道,构成一个V字形。
诸葛不暗拉起落儿的手,放在V字形地道的转折处,奇迹出现了!
看似透明的虚空中,落儿竟然摸到了一处坚硬的物体。诸葛不暗又拉着落儿的手,从另一面触摸,那坚硬的物体又消失不见。
落儿大为惊异,这次就不是触电了般那么简单,而是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倒流:“这,这是?”
诸葛不暗也难言欣喜,双眼放光:“结界!这就是结界的最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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