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刚点上烛火,明姝笑着问:“什么时辰了?瞧我近日总是贪睡。”
只听到一个辞行而清淡的男人声音:“大约辰时,想起了?”
明姝转身一看,点蜡烛的人是苏澈,他现在还真是随意进出明姝的住处,那两个丫鬟也不再通报。
也不知苏澈许了她们什么好处,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当哑巴。
她刚睡醒,面容慵懒,头发有些散乱,身上虽然穿着亵衣,但天气炎热,她穿的是最为轻薄的那一种。
只要细看,整个身子都会被看光。
她一听苏澈的声音整个身子躲在被子里,尽管热得不行,也不愿给苏澈看见。
苏澈明白她的意思,便转过脸淡声道:“我不看你,里头热,起来梳洗更衣,我有事与你商议,还随我出宫一趟。”
明姝脸色发红,实在是被热的,看他转过头,才微微掀开背角起身,也不催他出去。
因为知道他定不肯,不然不会这般毫无避讳的进来,要是因为这个将他赶出去,也不知他又会气她多久。
她把一股子闷气扭到两个丫鬟身上,是她们故意不通报,才放苏澈进来。
闷闷答应了一声,忙转到屏风后换衣梳洗。
出来的时候,苏澈的眸光有些贪恋,将她从上到下看了几回,才幽幽道:“大热天的你穿得这般严实,你身上这件分明是秋衣,换成夏衣,你是要捂出痱子才开心?今日我们出宫,路上少不了颠簸,你穿成这样可要遭罪。”
“我你不说时间紧?不想换,就这样罢。”
明姝实在不愿意与一个男人隔着一道屏风,坦诚相见
怪难为情的,虽然苏澈不会偷看,但她心底总不大好意思。
这也是他们大婚两年多以来,能够安然相处的原因,苏澈从不会对她逾越,而她也一直谨守本分,尽量克制自己不与苏澈发生一些足够暧昧坏事的情况。
比如这种隔着屏风看她换衣服这种事,她不可能再让它发生一次。
刚才她惊觉苏澈看她的眼神有难以抑制的冲动,眼神总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出去,你重换一身轻薄的出来,外面很热。”
大清早外头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苏澈身着白青色的长衫,显得十分雅致清越,贵不可言。
苏澈如此说,是明白明姝在顾忌什么。
他一出去,明姝便急忙换了一身保守轻薄的浅绿色褂裙,又换了钗环。
她想着既然是随苏澈一同出去,总会有人注意,就在衣饰上与他般配些,教人瞧见也不会再生出许多揣测。
她出去时,苏澈抬眼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轻声道:“先用早膳,也不急在一时半会。”
明姝无语,方才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很急,现在又说不急在一时半刻。
到底急不急?又因为什么事出宫?
该不会是胡庸和汪广洋私自收受朝贡的事罢?
早膳完,两人都未说话,明姝放下碗筷,苏澈接过又替她盛了一碗肉粥道:“赶路辛苦,多吃一些。”
明姝不满的撅着嘴道:“不了,饱了。”
心底却在抗议苏澈到底是怎么了?连她吃饭也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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