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风平浪静了两个多月,苏演已经收拾好东西前往安南。

将好明姝有意送他一程,行至朱红色宫门口,她见苏演有些犹豫似在等人,似不想离开。

便上前去,苏演的目光由远及近随着明姝的脚步移到她的面容上。

神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真是没想到他们母子筹划这几年,是为苏澈做了嫁衣。

心底也十分佩服明姝,只要有她在,苏澈何愁得不到想要的?

明姝走近,冲他淡笑,平静地问道:“今日启程去往安南?”

“是。你们赢了,王妃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赢?这几个案子唯一赢的人是皇上,苏澈虽然暂时官复原职,但留在京城不见得以后会更好。我们是同路人,我又怎么会看你的笑话?

我来是谢谢你那天没有拆穿,让我对你心存感激。

我们好歹也算共事过些日子,你走后,郭淑仪由我照管,你尽管放心。当然,我希望你只是暂时离开,有朝一日凭借能力再次回来。”

明姝的目光坦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安静的说完,也不期待从苏演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只是单纯的想与他告别。

也不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她在这些案子中,虽然背地里是推动苏彰重新洗牌的人,但她不至于拿出来与人炫耀,懂的人自然明白,她也不会眼巴巴的跟人解释她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功

她从来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的人

“谢谢你来送我,其实我心底一点也不恨你,我有今日是父皇容不下我,不是你的错,这几个人案子,只是父皇想要借此整顿朝纲,调整很多人的官位,只是一个借口,不过我是那个不幸之人,由我开刀罢了。你很清楚我没有杀太子,皇后是我母妃做的,我只是听信母妃的话杀了二哥,你到底是如何发现苏溎的死与我有关的?”

苏演现在也不明白,明姝口中的那些证据,虽然是事实,但不是唯一的证据,他心底清楚明姝知道真正的原因,却没有全部说出来。

至少那日去找苏溎的人是他和杨献,如此重要的一句话,明姝没有当众说出来,就是不想直接证明苏演与苏溎的死有关。

她私心里是想救自己,他是知道的。

她如果真的想害自己,早就会将他们母子从头到尾的计划全盘托出,可是她并没有。

她选择隐瞒,选择从旁的线索婉转的证实苏演母子与这几个案子有关,她明明能直接证明,却要绕那么大的湾子,把事实的可能性降低。

这是他能明显感受到的明姝对他的偏袒。

正因如此,他才忍住没有说出明姝曾经与他们合谋的事。

正应了那句话,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是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如果哪一天,他们有相同的目标,还会再次谋事。

“你明白就好,至于别的,那都是过去的事,这些事到现在彻底结束。皇上派你去安南的用意,我希望你搞清楚,他会派眼线盯着你,你做事用心些,我想过不了几年,一定会回来的,其实我今日找你,是有件事托付你,请你帮忙。”

明姝也不是专程来送他,是真的有事找他帮忙,也不怕他说出去。

“我还值得你信任?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不会,你的骨子里其实是坚强的,你不屑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这也是你此次输的地方”

明姝特意恭维他两句,才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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