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馄饨上来之前清空了油纸包，眼睛还瞪着她手边的包子。
沈玉暖给推了推，两个包子又进去了。
“素的呀？”语气特别遗憾，三妮的包子是肉的，
“恩。”
还是吃的很香。
素的是她买给奶奶的。
别看江栓住吃的时候很痛快，到付钱的时候随时准备着跑路，好在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
“你还没吃饱？”
又买包子？
“给七宝和奶奶的。”
顺手给对方递过去一个肉包子，这人从刚才就一直散发着怨气，对进了他肚子的素包子。
还是肉包子好吃，家里多久没吃过带油水的了？哦，大妮嫁的时候才刚吃过，感觉是很久的事了。
“这钱怎么来的？”
还不算笨，没在人多的地方质问，憋到了出镇子才开口。
“捣了个兔子窝，卖了。”
三妮有这本事？瞥了一眼箩筐中的野果，确实是山里才有的，外围早被扫干净了，必须往深了走才有这样卖相的东西。
“卖了多少文？”
“刚才都吃进去了。”
江栓住默默算了算，三妮没说实话，兔子虽然不值钱却也不是几个包子能抵的，再怎么说也是荤的。
这是藏着私房钱？
“没藏着，还买了布料棉花准备做双鞋穿。”
看了一眼三妮的脚，一怔，那是双草编鞋，这种天气脚会被冻掉，是该做双鞋了。
“怎么想着来镇上卖了？你怎么知道的路？”
从没出过村子的人，不仅换了银子，还知道犒劳她自己？
“顺着大道走就是了，人不少。”
人是不少，可你会张嘴问路？打死他也不信，是不信记忆中的三妮，至于眼前的这个只有到她腰际的女娃，他竟无话可说。
之后一路无话，江栓住从未注意过自己的三女儿，除了有个大体的印象，具体长如何模样也是模糊的。
但屋里婆娘嘴里的谩骂从来没少听了去，这真的是那个唯唯诺诺，让人恨不能掰开嘴瞧瞧舌头还在不在的木头桩子？
“下次抓了兔子爹给你卖，你一个女娃家不好在外面走动。”
沈玉暖没吭声，这爹也就这样了。
不是嘱咐别进深山，而是惦记那点银钱，夫妻两的冷漠可见一斑。
“回去别告诉你娘，不然又是一顿打。”
没有听到回应，一直悬着的心落地，三妮合该这个样子，木是真的木，但木的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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