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觉虎口处一抹温热,低头瞧去,却是一块小小的水迹,从手上缓缓滑落,紧接着,是更多的水迹坠下。
安笙哭了。
从接到陆铮重伤病危,到一路疾奔来到西北大营,再到亲眼看见陆铮的情况有多糟糕,她都没有哭,可此刻,却哭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
她的丈夫,她的爱人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如何能不担心?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陆铮此刻能做的,也只是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地安慰着。
他的胸膛依旧那么宽阔而结实,对安笙来说,这便是世间最安全的所在,只要这温热还在,她便不是孤单一人的
安笙哭过一场,连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尽数散去,待停下哭泣,自
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真不是爱哭的人。
然后又恍然想起陆铮还受着伤,便再顾不上不好意思,忙从他怀里起身,将他扶好躺下,细细叮嘱起来。
陆铮含笑听着自己的小妻子嘱咐他小心伤口,心中一片暖融。
陆铮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全军一片欢腾。
说实话,虽说眼瞧着便能大胜匈奴,但陆铮一日不醒,将士们的心便一日不安宁,如今陆铮终于醒了,他们便像是找回了主心骨一般,自然高兴。
然而,想见这位小大夫一面,可不容易。
听说这位小大夫为了救治他们将军,累得昏过去了,就近歇在了主帐,陆副将亲自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主帐叨扰将军和小大夫。
陆铮昏迷,陆文便是军队中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大家都不敢违逆他,所以尽管担心陆铮,又好奇那位小大夫乃何方神圣,众人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有去主帐叨扰。
陆铮和安笙也得以过了一段难得的、安宁的二人时光。
直到劳军大部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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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军大部队到达西北大营,安笙便又忙了起来。
军营中伤兵多,大夫又不够使,安笙便带着青葙和几个随军的太医,暂时充当了军医。
而西北军营中的将士们,也是直到此时才亲眼得见,那位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大夫,果真不是一般人。
这是众多将士对安笙一致的评价。
这位大夫年轻归年轻,但身上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劲儿,从不与他们随意说笑,叫人不敢心生轻慢。
当然也没人会轻慢安笙就是了,便只冲着她救活了陆铮,这些西北大兵们就恨不得将她当菩萨供起来,又岂会故意轻慢她?
其实安笙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她毕竟身份特殊,总不好跟将士们来往过密,否则来日叫人拿去说嘴,于陆铮和陆家实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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