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之下,金弹子怒吼连连,疯狂地舞动擂鼓嗡金锤,锤影潼潼,交织成一片影幕,不管是连发弩、神臂弩还有三石弩,还没有靠近他的身遭,便被震成了齑粉,但是弓床弩的弩箭就不是那么接下来的了。
“砰砰砰砰砰……”虽然金弹子连着接下五支硬弩,但是弓床弩发射的硬弩,又岂是那么容易接下的,便是蛮力过人的金弹子,也是不免胸口一窒,手上动作也是缓了下来。
他慢,但唐军的弩箭不会慢,密集且凌厉的破空声又一次响起,金弹子低沉地怒吼一声,舞起双锤便挡了上去。
左接右挡,前封后堵,金弹子到底是以武勇见长的人,硬生生地一己之力接下了大多的硬弩。
但战阵之上,一个人的武勇到底只是沧海一粟,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舞着双锤,又爱出风头的人,早已被唐军锁定。
庞万春冷冷地看着金弹子在那里表演,鼻腔中发出一记冷哼,当即朝着身边的十几架弓床弩喝道:“都瞧见那个使双锤的没有,给老子全都瞄准他,不将他射出十个八个窟窿的,你们自己领军棍!”
庞万春治军极严,且为人仗义,战场上更是身先士卒,极受麾下将士拥护,如今听得他一声令下,那些床弩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调整箭口,锋锐直指金弹子。
但凡顶尖武者,对危险都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就在十几架床弩对准金弹子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自尾椎处升起,渐渐弥漫到了全身。
金弹子心中清楚,有着难以言喻的凶险正在逼近自己,当下双锤一震,怒吼一声,“来吧!”
“放箭!射死他!”庞万春银枪重重落下。
“砰砰砰砰……”金弹子鼓起全力,连接下五、六支弩箭,但是庞万春严令之下,几乎每一架床弩都是拉足了满月,其威力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这接连几下,再加上先前的累积,震得金弹子双手无法再提起劲来。
“玩了!”金弹子看着接连不断的弩箭,顿时面如土色,以为自己要这么死在弩箭之下,忽地脑后响起一声暴喝,一柄金雀斧自斜刺里探出,自上而下一记“力劈华山”,将几支弩箭劈落在地。
“四王叔!”金弹子死里逃生,连忙回头看去,就见完颜宗弼双手虎口血流如注,也是大吃一惊,惊切地问道,“王叔,你这是……”
完颜宗弼却是理都不理,径直对着金弹子吼道,“金弹子,这是战场,不是你平日里玩的把戏,不想死的话,就给某家杀过去!”
金弹子心中一凛,眼角的余光四下里瞥过,就见不停地有番兵番将落马,继而被自己人踩成齑粉,看着不住渗出鲜血的泥土,金弹子心弦狠狠一跳,下意识地一咬自己的嘴唇,淡淡的咸味在口中散开,浓浓的嗜血光芒,在他眼中散开。
“杀!”
“退!”庞万春瞥了一眼势如疯虎的金弹子,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遗憾,掌中银枪当机立断一挥,唐军的弩军有序地朝后缓缓退去,身穿重甲的陌刀军就像两扇大闸一般从左右两边合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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