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仿佛在听故事,刘淼觉得有趣极了,偏过脑袋,冲着妈妈挤了挤眼睛,"我敢肯定我爸爸没有泪痣,这样看来,他不是妈妈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喽。"

当着外人的面口无遮拦,向春早有些恼了,拍了女儿一下,面色沉了下来。

"那么,会是谁呢?"刘淼并不理会妈妈高兴不高兴,"我可是试目以待了。"

听着看着母女俩的举动,想起以前梅春活着的时候,尽管嘴上不明说,也能觉察出她对女婿颇有微词。张老太太瞬间想到向春早八成已经离婚了,只是看到她并不愿意提起,也就装起糊涂不问。

"对了,张阿姨,我今天和苗苗过来探望你,是想告诉你,我们马上要搬家了,以后回到这里来的时候不多,也是跟你老人家道个别。"一是不想听女儿信口开河,二是不愿影响老人的情绪,向春早有些小心的道出了今天的来意。

"搬家?"愣怔了一下,张老太太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树挪死,人挪活,搬家好!春早,要好好的,别再受委屈了。"

"知道了,张阿姨,你年事已高,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握着老人骨瘦如柴的手,想着日后很难再见,向春早心里禁不住难过起来,“这个小区有你在,我还有回来看看的念想。"

"是啊,春早,为了你这句话,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多撑几年,再去那奈何桥上,和孟老婆子说些好话,躲过汤汤水水,跳进那忘川河中,熬过千辛万苦,我再回来为人,过我该过的日子。"一口气说完话,张老太太脸上笑容灿烂。

原来,她也是再讲自己的故事!明白过来,眼中水雾弥漫,向春早已是泪眼婆娑。老人家,行将就木,还这么执念,是在说,这辈子,你都没有找到了那个长着泪痣的男人吗?你还期待着下一辈吗?

"奶奶。"同妈妈一样,猛的反应过来,刘淼也趴在老人的腿上,心里说不出的伤感。

轻轻拍着有些削瘦却充满活力的脊背,张老太太看到了刘淼的后脖子上,光滑细腻,什么都没有,眼里闪过一丝轻松与欣喜:"孩子,你这朵花才刚开,莫急莫贪,好日子长着呢。"

"知道了,奶奶。我就要回学校了,特意来看看你,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一定来这里找你。"刘淼还趴在老人的腿上。

"奶奶一定还坐在这里等你,还有你的妈妈。"张老太太看着向春早。

擦了泪,吸了吸鼻子,向春早拍了一下女儿:"苗苗,起来,我们两个该回家了,你的东西还没装完呢。"

"嗯"刘淼直起身,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又转回头,看了看妈妈,站了起来。

"张阿姨,你坐着别动,我们走了,有空会回来看你的,一定要保重。噢,这袋子水果是带给你的,都是你爱吃的。挺沉的,别自己拎,等你儿子下来接你的时候,让给他来拿吧。"蹲下身来,向春早叮嘱着老人。

点着头,张老太太看着向春早再次站起身,拉着女儿的手,转身离开,揺着尾巴的小狗欢快的跟在后面,走向停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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