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一条肮脏的小巷子里,一个貌美的贵妇人独自前行着,好像在找着什么地方。
七拐八拐,又躲过地上的垃圾和路过的几个神态怪异的路人后,白沁凉终于找到了她要去的后巷。
在一扇不起眼的破门前停下,白沁凉轻轻了敲了三下。前两下敲的快,但是力度轻,最后一下重敲,这是他们之前就定好的暗号。
门里的人听到敲门的声音,开开了一个很小的门缝,白沁凉勉强的侧身挤进去。
“这是做什么!像是特务接暗号一样!”白沁凉进门后抱怨着。
“抱歉啦盛太太,我也是按照我们老大吩咐的做!”开门的男人挠着头说。
“他在哪里呢?不会还要我去请他出来吧!”
“不会!不会!”男人连忙摆着手,“您跟着我进来吧!”
男人引白沁凉往房子深处走去。
“你来了?今天怎么晚了这么久?”成绪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沁凉。
白沁凉双手插腰,有些生气的说,“你选这个破地方见面,害我找了很久!”
成绪看白沁凉这个架势,连忙笑着说,“对不住啦!我知道你是贵人,让你来这种地方真是难为你了!”
白沁凉现在站的地方是一家赌场里的办公室。
三年来,山海帮不断试图壮大,和青帮的矛盾越来越大。在码头上为了争地盘打了有十几场血战,双方都死了不少人。现在成绪的人头已经值三根金条了,为了自己的安全成绪不得不多谨慎一些。
“坐吧!有事情跟你说!”
白沁凉坐到了旁边的一个空椅子上,“最近船运的生意怎么样?”
“我之前听你的,运了一批澳洲的香蕉,果然好卖!”
“当然!现在这个战乱的光景,别说是鸦片,西药这些比金条都贵的东西了。就是运棉花,面粉,煤油都能挣到大钱!像是香蕉这种不容易坏的水果,装上船前是青色的,等运到了地方正好就熟透了,那些洋人,有钱人各个都挣着买来吃!”白沁凉点燃了一根烟,递给了成绪。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我们还做不做船运生意了?”成绪咬着烟屁股问。
“既然赚钱为什么不做?码头都是兄弟们断手断脚拿命挣过来的,就这么不要了?”
成绪摇摇头,“我刚得到消息,青帮的社先生离开上海滩了!”
“他离开?”白沁凉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去哪里了?”
“不是他一个人,是带着全家大大小小,就连那几个小老婆都戴上了。听说是先到香港,之后可能要坐船去美利坚。”
房间内烟雾缭绕,成绪有些看不清白沁凉的脸。
“他就这么走了?”白沁凉感觉这里面有些奇怪。
“这件事你怎么想的?”成绪注视着白沁凉。
“像他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要离开上海……”白沁凉吐着烟说,“春江水暖鸭先知,看来上海滩上要有大变动了!”
成绪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样我们先把仓库里压着的货清掉后,就先暂停一阵儿看看风声,正好也让兄弟们休息休息!”现在的白沁凉俨然一副山海帮二当家的样子。
“也好,不过……”成绪犹豫着,“休息是没问题,就怕不知道要等多久。时间一长又挣不到钱,大家恐怕又要过饿肚子的日子了!”
白沁凉想了想,“没关系,走私的货运不了就运普通的货。我把许氏香行的货交给你们!”
听到白沁凉的话,成绪熄灭的烟屁股,“之前就有人个瞎子给我算命,说我天生就是刀尖上过日子的命,一生多坎坷,但是命里有人相帮,还是个女人!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人家说的可真准呀!”
“那你没多打赏些钱,好好谢谢人家?”白沁凉抬着眉毛问。
成绪眯眼睛笑着说,“我把他给打跑了!”
白沁凉被成绪的话逗得大笑了起来。
成绪看着白沁凉,眼神里别有深意。
笑完了的白沁凉理理衣服,恢复了之前的情绪,“我叫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成绪摇摇头,“找不到!全家都找不到!”
白沁凉叹了一口气,“或许找不到事件好事,兴许他们全家都搬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三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成绪注视着白沁凉的侧脸。
白沁凉莞尔一笑,没作回答。
门外的赌场客人们正豪赌着,吵杂的声音不断传到办公室里。
“你什么时候脱掉盛太太这个名头?”成绪又叼起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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