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之言太过直白,宋祁不由的心里轻轻一颤,眼神微闪,侧过头去,嘴巴微微嘟囔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讲的。”

闻言杜君笑了起来,“祁堂哥,你应该没做过买卖吧,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买卖里的规则。”

“首先,每个做买卖的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若无必要根本不可能也不想让外界知晓,否则我买卖做不下去了,靠什么养家,靠什么养属下?”

“其次,是你观念中的错误,太过想当然了。没找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像明远救济粮丢了几个月,连个窃贼的影子都没看到,但你能否认这件事没发生过,没有人动手,而是这批粮自己长腿跑了?所以,以后记住了,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不要将话说的太满,否则很有可能装逼不成反打脸。”

“最后,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可以对漫天神佛发誓我的那批货来源绝对合情合理合法,你没找到只能说明你功夫没做到位,亦或者说弟妹我本事了得,藏的够深,而不是你所以为的来路不明,懂了么?”

实际上,就算你有所怀疑也无所谓,我能保证这辈子你也找不到证据,所以没有证据就别想着随便给我定罪,杜君挑衅地看了看宋祁。

时人多信佛,宋祁也不例外,尽管他不是那么的虔诚,当听到杜君尤其是最后一段话时,内心深处不由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真是他搞错了?

杜君并不是大金派来的奸细!

只不过,这丝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了下去,因为他手里还有旁的证据可以佐证。

“弟妹真不愧行商之人,端是伶牙俐齿,为兄佩服,但为兄还有一事不明,望弟妹不吝赐教。”

“好,你说。”

“我虽然没有亲自做过买卖,但起码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买卖是需要本钱的。弟妹一年之内连开三个庄子,且一个比一个大,这其中需要的银钱又从何而来?”

说到这里,宋祁话锋一转,似调侃又似嘲弄,“当然,弟妹也可以回说是由安县庄子赚的,但是,弟妹忽略了一件事,安县只是个县城,即便所有人天天吃肉喝汤,一年之内你也赚不到所需的银两,何况据我所知,那个庄子似乎还在亏本,根本拿不出钱来。另外弟妹也别试图将之推到宋江身上,他一年的俸禄和孝敬大致能有多少,我也能找人估算出来。”

要不要这么欠啊!

监视庄子也就罢了,居然连宋江都不放过,这就有点过分了。

杜君眉头紧锁,嫌弃地瞪了一眼宋祁,“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杜某人赚钱的路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听,难道就凭你是宋江的堂哥?还是说堂哥转业当了捕快?”

说到这里,杜君特意顿了一顿,才忽地沉下脸继续道:“真是笑话!别说你只是宋江的堂哥,就是他亲哥来此我都不会说。当然啦,堂哥若是有兴趣不如继续调查,反正不管我答应与否,您都会这么做,也就不差这一次了,不过我倒是希望堂哥得知真相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起码让我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才发了家。”

话音刚落,杜君倏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包厢大门。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是昏了头了才在这待着,听某人的废话。

宋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弟妹,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么?”

“做绝?”

杜君扭过头,冷冷地看着宋祁,“做绝的人恐怕不是我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门心思地认为我能搞到马匹,但在我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挑衅,所以接下来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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