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长老发白的眉毛抖了抖:“不是说了不要招惹陵光峰?你这孩子为何就听不进去?”
他也发现了靳玉心神不整,似是生了心魔。谆谆劝诫道:“你若是道心有失,将来升仙无望。”
“不要被外物遮蔽了双眼。因一时糊涂,自毁道途。”
“可是……”靳玉咬了咬下唇,辩解道:“玉儿是当真为宗门着想。”
“已有人指认那谢问心确实可疑,还与前些日子叛逃的魔修有过接触。”靳玉对魔修显然很是仇恨,狠声道:“方才……玉儿得知,那谢问心身上似有死气!”
“死气?”死气乃是鬼修修行所用,不过也有些术法符箓能带有死气。
“许是被死气所伤,这不能说明什么。”陈长老将此事放在心上,口中却仍是规劝靳玉。
靳玉咬牙道:“若她非是魔门细作,我自会向陵光峰主赔罪。”
“唉……”陈长老眸光深晦,摇了摇头。
“冤孽啊……”
……
“陈长老这是何意?”主峰之上,方盏梨一袭红衣,面上虽无波动,但一个眼神便气势凛然。
“方陵光的意思,老夫不明白。”陈长老眼观鼻鼻观心,木然回道。
“本座敬您是吴监兵的师父,不愿得罪。”方盏梨面色一冷,气势愈盛:“之前靳玉师侄截了本座看中的弟子,念在她是小辈,本座并未计较。如今您这般,可是有失身份。”
陈长老气息一滞,暗自皱眉。
本以为是个弟子罢了,没想到方盏梨竟这般在意,不免对靳玉生了些许责怪。不过想到她师父,心下一软,摇头道:“若你说的是谢问心这孩子的话,她却有可疑之处。天权阁也只是秉公查办。”
“哦?”方盏梨凤眸微眯,轻笑道:“本座倒是不知,何以我化神的神魂都未看出的蹊跷,倒被一个筑基期小辈指出来?”
如今宗门皆有传闻,说陵光峰主看中的弟子是魔门细作。她知道这消息必是从监兵峰传出来,以她的地位手段,自然也知晓赫连浊在这背后的作用。
没想到淳微真人新收的弟子手笔不小,就是不知……这是赫连浊自己胆大妄为,还是授了谁的意。
已坐到峰主的位置,方盏梨自然想的更多。
“是或不是,老夫用信花一问便知。”
信花,乃是一种名为铁木之上所结花朵,通体纯白。此铁木并非凡世乔木,而是生于信阳山,吸日月灵气而生的神木。
一阶铁木千年开花,千年结果。二阶再加千年,以此为律,逐阶相加。
信花甚诚,为人所持,人若有谎,花必凋零。
方盏梨没想到陈长老会提出信花之法,毕竟夺舍应用凝神镜之类法器,信花受制颇多。若是同阶,信花会被受术者修为影响,并不灵验,也有很多手段能绕过信花去。
虽然她并不相信谢问心是魔门细作,但如此做法似有不妥。
“前几日,我已经查看过了。”陈长老捻了捻须:“这孩子身魂相合,极为妥帖,并无夺舍之象。”
相差两阶,他自然不会看错。
“不过……她身上似有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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