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姝去了城外,寻了块临水的无人之地,自己砍了竹子建了间竹屋。
虽是无稽,但她心中也隐隐信了天煞孤星的传言,怕连累旁人。谢问心倒是对顾绮姝另眼相看,这心性当真不错,经历了诸多苦难,仍是韧如蒲草,未曾屈服。
若这里不是心魔幻境,她倒想与对方结交一番。
说来也奇怪,顾绮姝在这生活了小半年,只偶尔外出换些日常所需,而那晦气竟是再也没来过。
顾绮姝也改了常对含生珠自言自语的毛病,人始终会成长,她已不是没有主见的少女,也学会了忍受寂寥与苦楚。
“那晦气寻得……果真是顾家?”谢问心有心询问含生器灵,但器灵除了造化之气,旁的事并不理会她。
“谁知道呢。”天魔随口回了句:“现在突破口只剩两个了,你是杀了顾绮姝还是灭了器灵?”
这也是它研究许久得出的结论,这心魔应是混在人群中,就连那个器灵都躲不开嫌疑。要按它的想法,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总会逼出心魔。谢问心身上有造化之气,就是硬拼也不惧。但是谢问心始终岿然不动,它也无计可施。
“你还记得那把匕首么?”谢问心忽然问道。
“那个……写着顾字的匕首?你不是还给老太婆了么。”
谢问心见它还没明白,叹了口气:“然而到现在我们也没见到那把匕首,顾绮姝对她那般重视,不惜用含生珠来换。所以,我在等。”
天魔这回明白了,却并不看好:“你在等那把匕首出现?也对……那匕首对她的确很重要。况且……”
它想到了现世中,那含生珠最后是被谢问心拿走了的。可是谢问心第二次回到顾绮姝那时,她还活的好好的。
说明晦气对顾绮姝并无影响了,也不知是因着含生珠还是什么……天魔没有再出言。
一日,河边竹屋从南边,晃晃悠悠来了个陌生人。
“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人住?不会是我好运碰上了什么断头客栈了吧……”来人脚程不慢,一眼便知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如冠玉,身穿侠客长衫,倒像是个江湖人士。
少年远远望着,走进了,却发现是处屋舍。
“难道是隐世不出的前辈?”少年嘀咕着,向院子里瞄了两眼。“有人么?能否借碗水喝……”
他口中询问着,却掩饰不住一脸的好奇。
顾绮姝本在屋内纺布,听到声音皱了眉。自在这隐居之后,她虽有着顾府原先的家当,但也常纺些布料去换钱。金银终有尽时,她虽决定孤独终老,却也要有些谋生的手段。
听到少年的问话,她却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旁边就是河水,清澈的很,这借口未免太过拙劣。
她不予理会,没想到少年竟是又开了口:“我看到炊烟了,在下路经此地,可否借口饭吃?”
“……”头一回见着面皮这般厚的,顾绮姝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谢问心看了眼含生器灵,它仍是往常模样,衣带飘飞,仙风道骨的,静静看着一脸冷漠的顾绮姝。谢问心神识透出去,见到门外少年白净的脸上带着随和的笑意。
她怔住,此前种种在她心中终于联系起来。却是今日方知在外门留下画像之人,究竟是谁了。
竟是苍梧掌门弟子,莫倚歌!
饶是她毫无波动的内心此时也是生了惊讶,毕竟这二人都与她有过接触。
莫倚歌见实在无人回答,怏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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