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李千秋知孟章峰主的急性子,摆了手示意道:“也只是猜测,毕竟九幽之地,不在九界之中。其中凶险,还需思量。”
孟章峰主在桌子上换了个坐姿,白眼一翻,“难道就这么等下去?”
“嗯……”李千秋沉吟半晌,声音低缓:“若是云州法会之前还无消息,便少不得要派人去看看了。”
“还派什么人了,我就行。”孟章峰主幼小的身形晃了晃,显然很是意动,又想起了什么:“话说……你没去问问那位?”稚嫩的眉峰微挑,向着后山的方向挤眉弄眼。
“……圣祖那边……不好过多打扰。况且前阵子净世禅宗来人,似乎……”李千秋面上犹疑,似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似乎什么啊?!”孟章峰主向来急性子,最是厌恶旁人的话说一半留一半。
“似乎弥光方丈……大限将至。”李千秋亦是一叹,修界众人,何人不是为了勘破生死界限,飞升上界。但天不假年,徒之奈何。
“哦……”孟章峰主面上虽是严肃了些,却也不甚在意:“他们佛门还有个轮回,有什么好感叹的……咱们法修可还没这机会呢。”
李千秋也只是与弥光私交甚笃,一时间物伤其类。听了孟章峰主之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
“你……怎么样了?”七宫院内,谢问心伤势稍安,才有心查探天魔。
天魔如今的情形比之在月迷津渡被她误伤时更加凄惨,灰黑的雾气丝丝缕缕,仿若随时会消散一般。
“……”天魔并未传音回来,神识中那团黑影晃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谢问心思索片刻,渡了一丝造化之气过去。
天魔稳固了伤势,良久才回道:“我早就想问了……你是什么人?”
“嗯?”谢问心挑眉。
“这么多九幽死气存在于神魂,若是寻常修士,根本不可能还活着!”天魔语速很慢,似是惊疑,又似忌惮。
“我也被它所伤甚重啊……”谢问心轻叹一声:“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呵……”天魔的笑带着略微嘲讽。
谢问心的确伤得很重,被死气侵蚀的伤势虽被回元丹疗养了些许,若要恢复也非一日之功。
神魂更是脆弱。死气虽偏安一隅,但神魂也再经不起侵蚀了。随时面临身死道消的感觉并不好,不过,她对这死气亦是束手无策。
“你那块灵珏,好像并不简单。”天魔见谢问心并不打算与它开诚布公,显然是有顾虑,它也不坚持,转而问道。
“嗯……此物是一位前辈所赠。”谢问心神色有些迷惘,忆及方寸冢中,九阙前辈所授所嘱,面上覆了感伤:“只不过,那位前辈匆匆坐化。我虽炼化了此宝,却并不能驭驶其万一。”
灵珏到了她手中之后,她所知的仅有凝化肉身与斩断因果两处法门。如今肉身已塑,因果已成。至于屏蔽记忆,倒也属灵珏的一个小法术。不过若非遇到搜魂等危局,此法倒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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