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穿梭于危险重重的时空之间,在无声无息间攒下偌大的家产,并且还完美的隐身于美国上流社会当中,这样的女人,谁要是以为她单纯、脆弱,那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韩义当然没那么天真,他很清楚,伊芙琳跟他讲童年的遭遇,绝不是为了获取他的同情,而是仅仅为了降低他的侵略性,让彼此处于一个相对和谐的氛围。

至于目的暂时不知道,但是一个身价如此丰厚的女人,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派杀手给他下毒、就为了“区区”一亿美金。

当伊芙琳讲完童年的遭遇以及在美国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后,天色已昏暗下来。

回到别墅时,餐厅里已经摆放上丰盛的中式菜肴,其中就有韩义在法国喝过的松露蘑菇汤。

站在韩义身边服侍的白人女孩,用银制汤匙盛了小半碗前汤放在他面前。

韩义问:“没下毒吧?”

换了套露背黑色晚礼裙的伊芙琳、款款坐下后笑说:“你百毒不侵,我下不下毒又如何?”

韩义朝身旁的女孩伸手道:“来,给我一把刀,让我去捅她一下,反正只要死不了就行。”

伊芙琳抿嘴笑了笑,带着成熟女人的雍容典雅,“不管怎么说,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韩义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饭后伊芙琳带着韩义去了三层的露台,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棕榈滩景色,吹着习习海风,眺望海天一线的点点星光。

伊芙琳捧着半杯清茶,接着之前的话头,徐徐道:“我离开的时候是2000年5月11号凌晨,具体几点钟不清楚。

但是当我在70年代的旧金山孤儿院生活十年后回到纽约唐人街时,我依然躲在那个垃圾堆里,身高、年龄、外貌没有任何的改变,那几只流浪狗也还在垃圾堆下面四处转悠着。”

“噢?”这下韩义是真惊讶了,“这么说过去和现在的时间不在一个平行线上?”

伊芙琳考虑了一下,说:“也不能说不在一个平行线上。

这么说吧,那个时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过去式,无论你在那个时空做了什么,但是都无法改变历史,它是既定的。”

韩义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像我可以回到过去,但是我无法杀死我的父亲,因为那样我就不存在了,这是物理定律的协调的解。”

伊芙琳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我咨询过一些权威人士,他们跟你的看法一致。

根据协调的解,除非当时你并未杀死你的父亲,或未采取任何与现状历史相冲突的行为,你才能在时间中回到过去。

而且,当你回到过去时,你不能改变任何已被记载的历史,你只能跟随着它。”

韩义看着伊芙琳的笑容,突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历史无法改变,那些记录在册的世界名画、金银珠宝又如何解释?还有非洲之星二号,根据协调的解,要么英女王戴的是假货,要么地下室里那颗钻石是仿制品。

但这明显不大可能。

伊芙琳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你想到的问题正是我想问你的。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嘛。”

“高帽子就不用戴了”韩义说了句,皱眉沉思了起来。

关于时光的原理,宇宙微观原子录以及清道夫卖给他的那些书籍里并没有提及。

而地球科学家提到的“历史假设”,即“一旦时间旅行者回到过去,他就能进入和记载的历史不同的另外历史中去”,这个观点他也不同意。

宇宙是恒定的,历史假设已经进入了幻想阶层,根本不符合他现在的机械唯物主义精神。

韩义突然眼前一亮,“时空投影!”

伊芙琳疑惑道:“什么意思?”

韩义有些兴奋道:“当时空被卷曲得可以旅行到过去时,时空中的闭合圈子上运动的实粒子、在时间前进方向上等于或大于光速运动时就会变成虚粒子

反之亦然。

由于这些虚粒子或实粒子可以任意多次地绕原子运动,因此它们会通过路途中的每一点时许多次

这样的话,它们的能量就会被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计算,从而抵消时间旅行的曲率,最终形成一个奇特状态。而我称之为时空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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