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开口道:“陈原之书《并州铁甲军征战记》选在此时出,并在河内等地广为散发,还派人秘密送进洛阳。

现在洛阳大街小巷,要找此书,实在容易。

他以此书加上传一些并州军战无不胜的故事,表面看,此人图名,大为宣传其并州军战无不胜之事,造成我军人心浮动。

其实,其目标应不在此,他主要为离间我军而出此书。”

“离间?”

众将领有些诧异,瞪大眼睛。

李儒点点头。

“正是。

《并州铁甲军征战记》我也看过,他书中也写跟吕布手下几员将领都曾一起打过匈奴,斗过鲜卑。

陈原在书中写,他在并州是如何跟匈奴于鲜卑大战,如何保卫并州子民。并说什么,自从他来到并州,并州百姓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再也无人挨饿,再也无人受冻。

吹牛至此,为何,就是为了吕布手下这些并州兵,让他们知道,他们家里,陈原已经将匈奴制服,已经平安无事。

并州兵可是被匈奴人和白波贼赶到河东,后来才进的洛阳。

他们无人不想念家乡,得知家乡因为陈原的并州铁甲军得以安稳,你们说,他们会对陈原如何?”

“感念至深,战场之上,难以真有杀心。一旦有机会,他们必然会叛变丞相。”

李傕回应道。

“还有最可恨的是,前日里一战。并州军将我洛阳兵与西凉兵区别对待。优待洛阳兵,驱赶西凉兵,如此一来,我西凉兵与洛阳兵还有吕布将军所统领之并州兵,内部看陈原必各有不同。不过,对其不会像我西凉兵那么有恨意。

陈原不动声色,对我大军完成离间之计。

杀人诛心,陈原此举正是对我大军实施诛心之举。”

“对对对,正是陈原那厮收降洛阳兵,到处流散他的那本书之后,军中感觉明显不一样。”,董卓连连点头,他这两天正是感觉有些异样,却这感觉却无丝毫证据,就是明显的感觉那里有问题,却实在也说不清道不明。

李傕一讲,似乎一下讲到了症结所在。

董卓现在对于外面并不怕,怕的内部纷乱。他现在进了洛阳之后,先后收服何进之兵,也就是洛阳兵马,还有并州丁原的兵马。

有了这些兵马,他才能在洛阳发号施令,掌管朝政。

可是,这两天,他虽然有些仗打败,可战场之上,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也不足为奇。

军中却悄悄弥漫一股气氛,让久经沙场的董卓,感到有些担心。

看似小事,处理不当,就是天大之事。

李儒虽在家中,请到此处一说,却是一语中的,董卓虽是欣慰,却更加担心,如果一旦并州之兵和洛阳兵与西凉兵离心离德,那他这丞相,也就位置不稳,朝政也就难以掌控。

董卓凝着眉,肥腻的面庞蒙了一双霜般。

“文优,事到如今,该如何处置?”

李儒又咳嗽两声道:“丞相,此事若过于在意,则是刚好中了陈原的诡计,无论你怎么强化一视同仁,或者优待洛阳兵,并州兵,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丞相之下兵马虽多,其主要在我西凉之兵。只要我西凉之兵,能打善战。谁来我们就能击败,其他洛阳兵也好,并州吕布之兵也好,都会老老实实的。

若是西凉之兵不能打,你待他们再好,他们该反也是会反的。”

李傕郭汜徐荣等连连点头。

“对,一定要打。文优言之在理,只要我们能打,哪个不服,我们就制服哪个。自然没人挑战我西凉兵。

如今陈原,我们就一定要将他打服。”

李傕站起来,神情有些激动的喊道。

李傕一喊,其余将领纷纷点头赞同。

董卓笑道:“说到底,还是要靠能打,才能真正掌握说话之权。”

众将领除了张济张绣,也是哈哈大笑。

似乎讨论半天,又回到原地一般。

“好,我西凉之兵,就早日发兵去荥阳,替换掉吕布那些并州之兵。让陈原等见识见识我西凉兵真正厉害在那里。”

董卓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荥阳跟陈原大战,要陈原真正见识西凉兵马之厉害,也为了稳定住他内部兵马中间的罅隙。

只有一场对陈原的大胜,才能稳固住西凉兵马,才能让董卓麾下各兵不敢生出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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