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对付周边胡人,主要靠强弓硬弩,尤其是弩,射程远,威力极大。无论匈奴也好,鲜卑也好,羌人也罢,在弩面前丝毫占不得便宜。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一看打不过,能够快速逃跑而已。

张济多年与羌人作战,主要倚仗就是靠弓弩手,扎住阵脚,然后再用骑兵追杀。

他心中,骑兵再强,也非弩之对手。今日,对面这些并州之铁甲骑兵,编练成队,转眼间冲杀过来,弓弩手顿时一冲而散。弓弩手一散开,铁甲军并不停步,“咚咚咚”的铁蹄声中,直接冲进他队伍里面。顿时,整个队伍开始乱了。

惊慌的喊叫声,撞击声,哭爹喊娘声,在张济的队伍里响成一团。后边的刀手,长矛手,和弓弩手一样,铁甲骑兵一到,纷纷四处乱窜。

张济心中一阵阵苦涩,刚才张绣的骑兵被并州红披风骑兵追杀的四散奔逃,现在弓弩手又被并州黑甲骑兵冲散。

这并州骑兵竟是天下无敌吗?

从此,中原战场上,谁还是他的对手?

张济心中一阵阵寒意,眼看着混乱的队伍,知道此刻是最危险的时候。

张济多年军旅生涯,知道此刻所有士卒已经胆寒,能做的,就是要保持住队形,尽快撤退到有利地形,比如刚才张绣进军的河堤之上。

一举手中环首刀,高声喊道:“向河堤撤退!”

陈原骑着枣红马,站在高坡之上,俯瞰眼前战场。

大约下午4点左右,太阳尚有最后一丝余热,懒洋洋的洒落草地上。

铁甲重骑还在不断冲杀,只要西凉兵马集中一团,必然有一队或者两队铁甲重骑冲过来,碾压过去,黑槊横扫,铁蹄踩踏。

方圆三四里的地域内,张济的步兵也好,骑兵也好,根本难以集中起来。就像是被人用绳子捆绑住手脚一般,只能任人打,却难以发力还手。

铁甲军,你打他一刀,射他一箭,他压根就不痛不痒。一旦冲到你面前,则是非死即残。

陈原稍微一看,知道最后收关时候到了。

尽管不成队列,但是战场还是缓缓地向南移动着。

陈原微微一笑,想跑,那那么容易。

“传我命令!所有兵马出击!准许洛阳兵投降!”

陈原一挥马刀,高声命令着。

自从陈原刚才带着骑兵从追击张绣回来,王匡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陈原,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王匡在陈原面前,再无一点太守的样子,越发变的像是一个恭敬的账房先生一般。

陈原一声令下,他面前的车队不再做阻挡西凉兵的屏障,相反车辆动起来,咯吱咯吱,在各个步兵的吆喝下,往战场上走去。

河内军也不例外,不论他们内部还分什么泰山军和当地军,陈原一声令下,全部从后面手举刀枪,向着草地战场飞跑过去。

他们刚才被西凉兵马追的无处逃窜,现在西凉兵马明显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此时,再不上前去打,更待何时,一时间,异常的英勇。

西面,犹如搬家的蚂蚁,犹如泄洪的洪水,黑压压一片,人群全部从西面往东南战场压过来。

张济张绣同时紧张起来。

乱军之中,并州兵马还有后面冲上来的河内军,一边冲杀,一边嘴里高喊:

“洛阳军投降免死!”

“洛阳军投降免死!”

“洛阳军投降免死!”

震天的喊声中,并州骑兵,车兵在前,河内军也是手执刀枪,紧紧跟进。

前面但有阻挡之兵,就有人高喊:“是洛阳兵吗?”

“投降者免死!”

早已没了头绪,心中恐慌不安的洛阳兵,一个个高喊:“我是洛阳兵。”

“好,洛阳兵去那边。”

有并州骑兵,指了指一块大的空地,那里已经有上千洛阳兵放下弓弩,放下刀枪,安安静静的坐在草地上。

“好,我投降,我投降!”

说着话,就有人带着往那边空地走去。

张济所带来之兵,只要说自己是洛阳来的,纷纷都被安置起来,这堆人越来越大,转眼间就是几千人。

高坡之上,司马朗与王匡都是疑惑不解地看着陈原。

陈原微微一笑道:“董卓之兵,西凉兵一部,洛阳兵一部,并州兵一部,你说他们之间有隔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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