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王匡此时,正是如此。

上午误打陈原,虽陈原已经十分克制,但他还是有上百泰山军战死,受伤的有300多。

最重要的是士气受到严重的打击,就连王匡也是,今天见了陈原的兵马,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某种程度上,士气更是受挫。

现在,西凉兵马已经从东南,东北两个方向对自己河堤守军进行夹击。

转眼之间,已经有人从东边跑过来,看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表情,王匡还有周边众人都有些慌乱。

王匡脑顶已经一层汗珠,眼睛一直盯着东南方向的河堤上那道疾驰而来的激流。

“怎么办,怎么办?”

王匡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面色苍白,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这时,东面2里外,黑压压的人群,铺天盖地般跑来,如同逃难的大军一般,乱的不成样子,看样子怎么也有3000人。

东南方的河堤上,那股激流正在快速推进,河堤之上,烟尘滚滚,铁蹄踏踏,混着一旁的黄河的咆哮声,如同踩在心弦之上,每响一声,都令人格外胆寒。

“报。”

有一个斥候飞马来到王匡面前道:

“王太守,东北方之敌,乃是西凉大将领兵,共有15000兵马,其中有3000弓弩手,由张济手下大将胡车儿率领。”

“什么,3000弓弩手?”

张济的15000兵马,尤其是3000弓弩手,似乎是一座大山一般,一下子将王匡击跨。

王匡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随着王匡这一声长叹,周围的幕僚纷纷劝谏道:

“府君,你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府君,他们骑兵马上就到,现在不走,只怕会悔之晚矣。”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道:“府君,你现在若走,我军定然全军覆没。不光黄河守不住,就是怀县也是守不住的。”

“胡说,现在撤回怀县,有坚城可守,西凉兵目标在河岸,他们又不会攻打太守府。”

敌人大军压境,王匡手足无措,下面的幕僚七嘴八舌,莫衷一是,高坡之上,嘈杂一片。

“想走想留,是你们说了算吗?”

陈原冷笑一声道。

众幕僚扭头看来,这才想起,今天上午刚刚打过他们的并州小将陈原,一身戎装,站立一旁,眼望着河堤之上疾驰的西凉骑兵,嘴里却有些不屑的评价他们的言论。

“农都尉,此话怎讲?”王匡疑惑的问道。

“怎讲?西凉兵马压境,想走是不可能了,此时走,必然全军覆没。”

陈原平静地说道。

“难道要跟他们交战?”

王匡刚刚站起来,说着这话,面如死灰一般,身子有些摇晃,一旁的幕僚扶着才能站稳。

不光是王匡,一旁的幕僚同样大惊失色,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像世界末日到来一般。

“我们真能一战吗?”

王匡很不自信的问道。

“不必用河内军,有我的并州军足矣。”

说着话,陈原扭头道:“传令,并州兵迎战,轻骑兵去河堤下与西凉骑兵交战。步兵将车子拉到这里建立阵地,重骑兵在阵地后随时出击。”

“是!”

随着陈原的命令,亲兵飞跑出去。

“西凉骑兵也是强兵,足足3000骑兵,我们那里挡的住,就是你并州兵也才2000人,如何能战?

再说,还有张济那边15000兵,还有3000弓弩手啊。”

弓弩手,还是3000,这个数字,实在是吓到了河内的众人。

不用说,张济所带的都是洛阳之兵,只有洛阳有这么多弓弩手。

“府君,如今之计,要走已经不能,不如先将逃回的我军收拢,先看并州之兵作战,如何?”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司马朗建言道。

“哎,也只得如此了。”

王匡无奈的点点头,如今,陈原关键时刻肯挺身而出,他心里感激自不用说,可并州兵再强,也难敌西凉之兵。

不过,现在无论如何,要走也是不能,只得在此看看并州兵如何作战。不过若是有了并州兵参战,即使不能取胜,等下要撤退,倒是增大很多机会。

高坡前大片草地上,踏踏踏,马蹄声响起,大地之上,犹如飘来一片火烧云,陈原的轻骑兵已经排出阵势,向着河堤飞马而去。

陈原抱拳拱手道:“王太守,诸位,看好此地,我先将他们骑兵打走,稳住阵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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