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焕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也都有自己无法释怀的心理阴影,内心强大若此的曹队也一样,他所隐瞒的,我相信是善意的,而更多的东西,也是昨天夜里王胡子走后,我们两个慢慢拼贴出来的。”我讲到这里,焕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了一句,“老常,我有点明白了,是玄门吗?”

我叹了口气,周围的朋友害怕旧事重提,害怕我睹物思人,这些年来,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其实,我自己早已经把那段往事放下。甚至回忆起过往,没有一丝的痛苦,甚至不知从何时起,心里还多了一份向往与期待。如果这是常家的宿命,我倒是希望它来的快些。

焕生见我一下停了话头儿,以为自己失了言,满脸歉意的小声说道,“老常,我的意思是某种地磁异常,或者说未知磁场出现了?不,不对,应该是像百慕大三角那样的瞬间强对流异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拍了拍焕生的肩膀,焕生的反应还是让我有些感动,至少他把我当重要的朋友看待。“其实真没什么关系,我的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当事人都不放在心上,可依旧有人小心翼翼。为什么曹队变成了闷葫芦,你理解了吧?”

我不再理会魏智华手忙脚乱的下达各种指令,把焕生拉到一边儿,又把丁剑上船时告诉我们,关于那本航海日志上的奇怪纪录给焕生讲了一遍。焕生听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焕生,不管记录下这些文字的人是谁,但从文字分析,至少包含了三组重要的信息,第一,东星号遭遇一种奇怪的天象变化,他们漂泊在海面,动力丧失,但问题是怎么会一连很多天见不到阳光?难道是漂流到了北极圈里,产生了极夜的现象?可记录者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气温变化的记录,显然东星号处在一个我们未知的地方。”

“第二,食物和水,哪怕是密封在罐头中的,也会很快腐烂变质,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在微波辐射状态下,罐头才有类似的现象出现,你是物理学老师,应该能推测出究竟什么样的地方才会产生这样的异变,而在自然环境中又是哪里具备这样的环境。”

“第三,东星号也不是一直这样无目的的飘荡,他们后来遇到了陌生人上船,但记录者对于这些陌生人非常恐惧,绝不是劫后余生见到人类应有的反应,还有,如果是在海面漂泊遇到救援,先看到的一定是船只,但记录者没有任何的记录,好像这些陌生人是直接出现在船上一样。所以,从这些记录看,我总觉得东星号依旧在那一片海域游荡,只不过我们彼此看不到而已。”

“早上,我在甲板上碰到了正在写生的丁剑,和他聊了很久,他和我们一样,把很多想法隐藏了起来,但不是因为忌讳,而是因为迷惑,一种深深的迷惑。我一直好奇,为什么王胡子笃定的告诉我,在那本遗失的航海日志的最后,看到了几幅奇怪的画,用炭条画的速写,而丁剑却只字不提。后来我慢慢想明白,只有一种解释,而这种解释造成了丁剑从东星号上回来后,变得举止异常。”

“什么解释?”焕生虽然问了出来,但从他惊愕的表情,我已经能判断,他想到了答案。

“丁剑问了我一早上,为什么对一件从来未见的事或人,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会对未曾经历的事做出准确的预判?其实,道理何其简单,不是吗?”

“因为那几幅画根本就是丁剑画的。”焕生终于如释重负的吐出了几个字。

老成子学幻于尹文先生,三年不告。老成子请其过而求退。尹文先生揖而进之于室,屏左右而与之言曰:“昔老聃之徂西也,顾而告予曰: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幻也。造化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吾与汝亦幻也,奚须学哉?”老成了归,用尹文先生之言深思三月,遂能存亡自在,憣校四时冬起雷,夏造冰。飞者走,走者飞。终身不箸其术,故世莫传焉。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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