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百里凤烨唤着夏樱的名字,痴痴地望着昏倒过去的她,喉间哽咽,又轻拂她的面容,指尖轻柔,珍视的如同易碎的白云一般,“阿樱,阿樱”

夏樱毫无反映,身体也冰凉的吓人,百里凤烨打横将夏樱抱了起来,微微带红的凤眸里闪着一些看不懂的光泽,他知道待她再次醒来后,他们之间,恐怕再也不能这样了,或者连这样安静看她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百里凤烨垂头望着夏樱,久久地,一眨不眨

秦紫幽快疯了,她被彻底地忽略了,她又急又怕,她想大叫宣泄,可她的精力,早在夏樱昏倒前便已经用尽了,她累了再也嘶吼不动了,她亦瘫软在地板上,寒冬的冰冷沁人心脾。

秦紫幽发现,自己此刻居然不敢出声打扰她从未见过那个人有这样的一面,温柔无助,绝望中带着乞求,他看上去,像是一道虚影,似乎一点点风,一点点微小的动静,便将能他吹的无影无踪。

楼主啊,百里凤烨!秦紫幽颤抖地掩面哭泣,她设的局也把自己和他远远的隔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她确实很痛快,然而痛苦却也一点不少,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不是他们的敌人。

百里凤烨紧紧地抱着夏樱,将自己的额头贴到夏樱的脸上,他发现自已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瞧过她,他从来没有数清过她的睫毛,也没有发现,其实,她的眉毛居然有好些不同而相近的颜色,每一根都不一样,他渴望把她的一切都全部接收,可没有时间了。

已经,没有时间了

百里凤烨盼望着她快些醒来,又恐惧她清醒后望自己的目光

他们在那间密室里痴缠了五天五夜,可

“阿樱。”百里凤烨喃喃着,怎么都叫不够她的名字。

一回首,满地的信件,狠狠地刺了百里凤烨一下。她说,我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你,我居然那么那么相信你,说这些话时,夏樱的眼神,夏樱的语气,他忘不了。

迟了!又迟了!

就像那个雨夜一样,百里凤烨又晚到了一步!

像宿命的诅咒一般!

如果在景枫离开前,在慕臣的军营里,甚至在石室里,他把一切都坦白,也许,也许

可他还是一再迟疑,终于,又迟了一步,让这一切被外人捅出,留给他们的,成了一句句质问。

“你你去哪?”秦紫幽见百里凤烨抱着夏樱离开,连忙起身起要追过去。

百里凤烨没有回应,秦紫幽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想理会自己,还是他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他像飘远的幽魁,白雪之间,那一道红影,变得不像人间之物

“天啊!”一句俏生生的清脆之音从院外传了过来,“百里凤烨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哼夏樱,你快下来。百里凤烨,你不许抱着她。百里凤烨,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说了见到夏樱,我就要告诉她一切,我答应过沐煜的,我一定要说”

林阮思一身碧衣,大雪天里穿着很是单薄,一见面,嘴巴里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不久前,林阮思的目光里带着伤心,可现在她又快乐起来了,整个人充满活力,在白茫茫的天地间,那抹碧色几乎压盖了一切,那是生命,是生机,是她永远乐欢的笑。

说了好半天,林阮思突然发现夏樱没有意识。

“好吧!原来是昏倒了,那行吧夏樱,我不生你的气了。”林阮思笑眯眯地走到百里凤烨身边,又一眼瞧见秦紫幽,高举着手同她打招呼,“秦姐姐,秦姐姐”

一面招手,林阮思一面回头冲身边的月华道,“月华姐姐,如果没有秦姐姐,我还被百里凤烨关着呢,他可坏了!秦姐姐可好了”

月华眉间微蹙,那一地的誉抄信件和百里凤烨的神情让她有些不安。

“樱,她怎么了?”月华望着百里凤烨,又垂头瞧着夏樱,“樱,樱!”

“思思!”月华忙回头去看林阮思,“你快去看看樱。”

“好啦,好啦”林阮思不满地嘟着嘴,“我就来,不用急,她又死不了嘛。我给她扎两针,包准很快就好!”

月华从百里凤烨手中去接夏樱,可百里凤烨抱的很紧,月华也没有强拉等了许久,百里凤烨终于松开了手,将夏樱交给了月华。

空落落地抱了一个虚影,百里凤烨望着自己的双手拼命想抓住,一生都在追逐的

轻了!空了!不在了!

林阮思四下打量着,“这个院子好漂亮啊,还有冬枣,我想吃,啊那个小潭子里肯定有好多鱼,我想吃!还有那只翠鸟,怎么那么好看呀?我要抓住它,拨掉它最长的毛。这些花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呀噢,这里有床,月华姐姐,你把夏樱抱过来这里。”

林阮思一面指挥着,一面用脚踢地上堆积的雪玩。刚出了牢笼,自由的空气比什么都香甜,一花一草,都能给林阮思无限的快乐,天地万物都是让她开心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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