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时刻起,王伦突然有着算计步子数的想法,正意兴起,但那些步伐已是没有办法计算。黄裴成的每一步踏出,明明是很稳健的,但落在王伦眼里,总是有着些重影,一步接一步地踏出,没有办法确认。只得是放弃了。
有些好奇,当年被批评说离集体太远了不安全的距离,到底是走了多少个步子。年代太久远了,没有记忆,现在,或许可以确认。
王伦有着预感,或许,这一次,黄裴成踏出的步子,会有着一样的距离。
黄裴成远去,最后的一步落下,很自然地就是站在那个位子上,没有一般人止步时的回望,而是看向水中央,远望的姿态,很是沉醉,似乎那边有着不一样的光景,很是迷人。
王伦一样是见着,随着黄裴成眺望的角度,可惜,没有发现什么别样的色彩。
当黄裴成做出返回的动作时,王伦已是放弃了继续察看,而是躺着仰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处,已是有着稀奇形状的云彩。
远近高低各不同,而在王伦的角度,那样的云团,是天宫的外景,有着重峦叠嶂。被吸引着,王伦很想跃起来,然后就是大喊着分享,但还是放弃了。同样的事物,在不同人眼里,有着不一样的风景。现在,那云团,在同行的人儿看来,或许,也就是一般,哪里有着天宫的模样。与其到时候为着争执像什么而错过了这一奇观,都不如静静地仰望。
天宫啊,那是王伦永远忘不了的幻梦。花果山,水帘洞,还有山那边的仙人,通通都在过早的教育中被毁得一干二净,剩下的,也就只有诗仙李太白高唱着的白玉京了。
床前的明月光,还有乘舟欲行时的踏歌声,是幼儿时最美的印象,怎能忘怀。
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望着天空云团变幻,那是高空的疾风,云团变幻得很快,再也没有天宫的逶迤,最后的形态,却是暴烈的天马,正是紧盯着王伦的方向,然后,消散了去。
地面,舒缓的风,即便只是一小会,但已是使得王伦有着迷离的睡意,也就是这时候,随着黄裴成莎莎脚步声而来的,是江面上的一种鼾声,很是低沉而小声,但王伦就是听见了。
迷醉着,王伦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观察,但那一种鱼腥味,先前没有的,很浅很浅,确实是飘忽着。它真真切切是存在的,就和当年的江心渔船一般,就是没有留下确凿的证据,只能是作为当事人一种“美好”的回忆了。
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当年王伦沿着江边行走,外语老师只觉得王伦走得太远了,但王伦倒没有那种感觉。而听着老师的呼唤,返回的时候,王伦却是觉得那回程太远太远,走得越急,心态很是不稳,实在是担心老师的批评。
现在想想,不应该啊,那样的距离,彼此还是可以见着的,怎么就是不安全了呢。王伦不大理解,记忆里,彼此的距离,还是挺远的,哪里是现在黄裴成所处位置这样的距离呢。
或许,只是因为当年还小,对于距离的远近判断和现在不一样,又或者,站在黄裴成现在的位置回望,会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要不,再到那个地方回望一下,沿着黄裴成固有的脚印,一路直走,还是可以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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