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还算熟悉的人物此刻正立在最远的回廊门口,那人一身太监的模样,脸模模糊糊中也只觉是清秀。

只是

那一身岿然而清冷的站姿,浑身弥漫如冰如雪如松的气息

是阮时碧?

季寒蝉摇摇头不敢确认,想再仔细看一眼,那人却一晃眼间消逝了身形。

是阮时碧?他此刻在这干嘛?

“在看什么?”

世子的声音带着淡笑传入耳廓。

季寒蝉摇摇头,“我是在想,如果真是阮时碧泄露了消息的话,那阮重今一举也不甚奇怪了。”

世子点头。

“所言不差,阮时碧无不告诉的道理,孰重孰轻他心底自然是有掂量的。”

“给我把他们都杀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吼从正中传来,惊得众人皆是纷纷看去。只见一大群侍卫狂涌而上,提剑的提剑,押人的押人,其中甚至好些还是世子和阮家的人,你说嘲讽不嘲讽?

话说刀剑无眼,稍一个不注意,恐怕就要伤到无辜之人。

场中顿时一片混乱如一锅乱粥。

也正是这个当头,季寒蝉刚一抬头,所见竟一把乱剑横在了头顶。那人也不知是谁,张牙舞爪之间,剑竟然就要重重地落下来了!

不好!

登时一个警钟猛地敲响在她的心头。

她猛地一个用力就想后翻,可哪里料得到身后一人竟也通得许些内家功法,只以为她想趁乱逃跑,一时间擒得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重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直地朝着自己头顶拍来。

只听“铮”的一声。随即一个粉衣人影站在了面前。

是拾锦?

季寒蝉颇有种大劫余生的感觉,额上冷汗都出来了。

“小姐,您没事儿吧”

拾锦转过头来,表情很是肃然。

季寒蝉摇摇头叹口气,“没事”

紧接着便又是一阵乱象。

“你”

季寒蝉刚转头,想要跟世子说些什么,也就在这时,一声惊喝爆然响起在半空之中。

“刀下留人!”

呵声如穿廊利剑,伴随着一人闯入。

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人从半空翼然腾空而起,一个夭矫身姿凌云冲起,一声喝声之中直直地冲向前方的阮重。

原来是一侍卫横剑直对阮重,另几侍卫从侧面包抄围住了他,此刻阮重正深陷困境,而那黑衣人正是要去救他。

众人自身难保,也纷纷侧目,心下惊虑未定,又生一起。

或是绝望,或是叹息,或是担忧,或是喜悦,人人各有些小心思。

“谁在堂前喧哗!好大的胆子!”

也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大喝从最右边上头传来。

此刻无论还在缠斗的御林军还是太子手下的人,或说是阮重,李王尔等人,皆是霎的停下了手来。他们或冷静沉着地看着高台,或惊恐,或喜悦。

那喊话的人是两个侍卫。

当然,单单一个侍卫并不能翻起多大的浪头,真正让一众人瞪大眼睛的,是中央那明黄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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