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和草原大军正面战场上,双方之间的大战正在如火如荼进行,匈奴草原以万人为单位,不分主次的战斗,一开始便展示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而且有人数上面的绝对优势,希冀着在最短时间内对镇北军形成包围之势。

而镇北军主次有序,大军中间便是最强的战力,左右两侧先锋,为主力保驾护航,进攻之势并不如何凶猛,但是胜在分工明确。

当前草原大军的合围之势形成一半,整个大军形成一道以张元五万私军为中心的巨大圆弧,镇北军不急不慌,其中未尝没有等待草原大军合围形成之时,以点破面冲破草原大军的打算。

此次大战胜负在五五分,若是合围形成,镇北军没有冲破封锁,多半是被围剿至死,以草原战斗习惯,十万人片甲不留,多半要被斩首示众,北魏北方大门暴露在草原铁骑之下,中原危矣。与之对应,若是镇北军冲破草原防线,博取那一线生机,可以直接击溃草原大军,更有可能和武川镇守军汇合,加上城中那一万弓弩,可以长驱直入,利用古凉州之战的战果,一举来到盛京城之下。

自古以来,草原和中原的争斗被看作狼与虎的战争,当中原这头猛虎瞌睡生病之时,草原狼群常常南下,而当草原狼群分散之时,中原虎也会北上,但是谁都不曾将对方完全消灭,直到最近数十年,中行书牵动车马北迁,大量中原匠人进入草原,表面看来是草原吸收中原文化的一局棋,为他日铁骑南下奠定基础,其实在北魏朝廷内部,也有另一种打算,中堂大人吴昌赫和镇北军大将军宋君毅便乐见其成,在武力上征服草原不难,但是即便将草原击穿,最终也只是接受进贡,并不能完全将草原纳入北魏版图之内,不过,当大量中原人进入草原之后,同化已经开始,竖立在草原深处的那座黝黑城池就是明证,一个游牧民族开始建造城池,并进行定居生活,它从骨子里已经开始改变。不然以镇北军的封锁能力,不可能让中原匠人北上进入草原。

以后世人的眼光看来,车马北迁看似混乱随意,实际上是一场有意识、有计划的迁徙运动,这一场迁徙运动将许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和事联系在一起,首先是中行书和老祖宗之间的血海深仇,中行书双脚双手被打断之后“爬行”到草原,成为整个草原的“先生”,吸引中原人北迁,这是主因,其次是赵督领和楚人凤的内部血腥镇压,哪些人是乱臣贼子可是这两人说了算的,于是和中行书有关系的墨家成了众矢之的,这群人在北魏容易受到牵连,为了活命不得不北迁,再然后是镇北军的放水,宋君毅大开防线,让大批中原匠人进入草原,最后不得不提到镇西军和镇南军的全面封锁,镇西军防止中原匠人流入西楚和西域,镇南军坚守大江,切断南下的道路,于是这群人只能北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镇北军和镇西军联合作战的策略被中堂大人提出来了,只可惜这次大战,中行书提前做了准备,命令拓跋龙山率领军队斜插其中,阻挠两军联合。

北去的中原人在草原难免会水土不服,但是中原人骨子里的隐忍和强大韧性,让自命不凡的草原人见识到中原的勤劳和聪慧,即便他们有时候执拗的不相信,但是听到中原的各种传闻还是忍不住羡慕和向往。

车马北迁,一柄双刃剑,会在这场旷世大战尘埃落定之后,展现威力。

镇北军军营就设在两军交战的中央位置,一杆宋字王旗高高竖起,是誓与镇北军共存亡的决然姿态,大将军宋君毅一身铠甲坐在军中大帐,整个身体塌陷在椅子里,手里捧着温热的酒壶,不喝,只用来暖手。

老将军紧张的时候,外表格外放松,就像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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