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上次离开建康城,本殿下曾经找过你,即便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不曾告之本殿下,当年太皇太后老人家让你来建康城所为何事儿,现在也不可以吗?”陈珞岩开口问道。
沈万千看了看陈珞岩周围众人,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了咬牙,狠狠一跺脚,附身在南梁殿下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在抬起头来,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担心。
陈珞岩长长叹了一口气:“草灰蛇线,伏脉千里,老人家这一步棋,走得即惊心动魄,又杀伐果敢,真心让人佩服。”
“殿下,沈某那点道行,在建康城活不了多久,还是多亏了楚大人在后面提携指点,不然别说成功,沈某早就暴露被砍头了。”沈万千开口说道。
“沈老板,这里的事情就先如此吧,你现在赶快回家,不适宜过早暴露身份,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本殿下吧。”陈珞岩说着挥挥手,人数已经扩展到足足千人的队伍向着皇宫走去。
沈万千望着陈珞岩离去的背影,心头有说不出的感觉,早年入建康城,他曾经远远看到过这位天下第一美女,那时的殿下绝对当得起这个称呼,简直是祸国殃民的倾国倾城,日后知晓了殿下是男扮女装,他又忍不住感慨,一个男子生得如此美,算是“白瞎”了,现在再看陈珞岩,竟然有些英姿勃发之感,这次回归建康城他是抱着必死之心,想必太安城那位女天子也是如此心态,哎,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对人啊,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啊,凝儿的身世已经很是曲折离奇了,好像和这一对人比起来,还差点。
建康城守军已经大幅度减少,大部分被派遣到最前线,但是在灯火通明的皇宫内,守卫依旧森严,而守卫皇宫的是詹家留下的一千五百红鲜军,詹明道便是皇宫御林军首领。詹天佑行刺不成,身死皇宫,八大世家的詹家一夜之间遭受灭顶之灾,詹家依旧存在,而且没死一个人,但是就如陈石秀所说那般,所有关于詹家的文字史书都被销毁,祖坟被刨,祠堂被毁,史书之上不留丝毫。
对待詹家女眷和孩子,陈石秀没杀一个人,而是关到了他曾经住过的秀王府,每天伙食儿定量,饿不死人,但也绝对吃不饱。陈石秀给了詹明道一个“选择”,继续做南梁新帝的御林军,或者整个詹家灰飞烟灭,老弱不留。詹明道忍着悲恨和屈辱,屈膝跪在陈石秀面前,大呼万岁。陈石秀带着微笑,走到詹明道身前,伸手按在詹明道的头顶上:“识时务者为俊杰,詹明道,你是一条好狗。”南梁新帝身披建康城金龙剑阵,一千五百余人的红鲜军是不错的战力,但是在陈石秀面前还不够看,更何况秀王府内的男女老少,总有能够制衡詹明道的法子。每次看到一身血红的红鲜军从窗前整齐划一走过,陈石秀心中都感觉到莫名的快意。
今夜,詹明道继续站岗,守卫着皇宫的安全,即便他是御林军首领,职责和寻常军伍一样,俸禄只是南梁三等军伍的一半,还是那一句话,朕不会让你们死,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在詹明道以往的规划中,身为詹家旁支庶子,他不希冀着能够在詹家内部出人投地,也不将希望寄托在家族内某个大人物的青睐,他詹明道是旁支庶出不假,但是也是一名有骨气的詹家子弟,他心中敬重詹天佑,不过最敬佩的是建康城那位白衣剑仙张胜谷,两人身世相同,某些事情不言而喻。白衣剑仙生人勿进,冷若冰霜,高傲得不得了,却时常和詹明道饮酒,指点他一两点剑法。
詹明道认为边关才是他大展宏图的地方,以前是南疆蛮族,十万部落,现在是中原腹地,与镇南军的针锋相对,现在这些都是空中楼阁,雾中红花,可望不可及,即便现在的他韬光养晦,已经稳稳跨过了九品境,不过对上陈石秀还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现在陈石秀给他的威压就像师傅詹天佑曾经给他的威压,如山如海,高不可攀。
一手放在皇宫城墙上,詹明道面无表情,攥紧的双手因为隐忍悲恨嘎嘣作响,他望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毓秀宫,心头百感交集,今夜月朗星稀,太安城那一场惊天围杀已经开始,北魏三面大战也已经开始,而在建康城皇宫内,花贵妃也已经开始分娩,不知什么缘由,这个孩子的降生格外困难,一直没有喜讯传来。
“将军!”身旁的副手突然伸手指了指皇宫外不远处。
詹明道顺着对方的手指眯眼望过去,一大队人出现在那里,奇装异服,神情各异,整整不下千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在皇宫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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