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避开她的问题,重复道,“我是来帮公主回南兴的。”

见对方只用一句话含混带过,赵胜便说道,“我虽不知你是谁,但你既然是想与我开玩笑,我与你便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完转身就走。

那人急急叫住她,“公主留步,我是真的来帮公主的,如果公主真心想要回到南兴,而且愿意与我们联手,我便将一切告知公主。”

赵胜脑中迅速反应着,也想不明白北威谁会有这通天的本领,潜进密不透风的别苑,在成谨恪的眼皮下做文章。她决定顺着对方探探虚实,便问,“你既然能找到我,便知道我不可能会拒绝你,你们是谁,为什么找到我,要我做什么?”

那人幽幽道,“我是皇上的人,是皇上想帮您。”

赵胜听了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皇上不是她的皇兄,而是北威皇帝周元泗!

这个信息虽然无从判断真伪,但对她而言已经十分震撼了。赵胜愣愣地问,“我不懂你的意思,而且我现在不信你。”

那人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他将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他看了看她,走到水榭一角的灯笼下,示意她走进,然后将东西递给她。

赵胜接过来,那是一张手书,纸张十分细腻,光滑平整,感觉不到一丝粗糙,赵胜知道这是北威的一种特制纸张:华笺。

这种纸制作繁复,工序复杂,生产极其不容易,是十分奢侈的一种宫廷贵族专用笺,她手中的这一小张则更为精细,其使用者的身份自然十分特殊。

赵胜将手书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她就着朦胧的光细细研究那信里的内容。

写信人的口吻是周元泗,他简单说明了赵胜如今的处境以及自己想要帮助她的想法,希望双方能冰释前嫌,最终让两国免于兵戈。

最后的落款是周元泗的名字,加了他御用的大印。

赵胜看这信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的疑虑却更重了,她冷冷问道,“皇上既然要放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将我送走,反而要派人深更半夜偷偷潜入?”

那人回答得也坦承,“因为,皇上虽然想要放公主走,但也有人不愿意放您走。”

“皇上一国之君,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这其中远远比公主想的还要复杂,如果公主愿意听,我可以将这些事解释一二,您便能理解皇上的难处。”

赵胜点头,准备洗耳恭听。

那人背对她,望着漆黑的夜空,身影仿佛也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件事原本是一件有辱国体的事,万万不该对公主说,但是如今却不得不说。北威如今虽然与南兴分别盘踞祕水南北,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都堪称是大国,因此能与南兴对峙,无惧东西。”

“但那是外人想象,相比公主也知道,与南兴封王而治不同,北威军权分散,一百年来,各地独大,各家外姓权臣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因此北威虽无外忧,却有内患。”

赵胜听了,惊讶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大兴与北威是死敌的关系,莫非你们皇上要用这一招对付我大兴?”

那人笑道,“皇上便是想,也不能够,如今他只能来求助于死敌,可见北威已经到了濒临崩塌的边缘。”

赵胜笑道,“你这样一说,假如我大兴此时攻打,岂不是事半功倍?”

“公主如果是这样的想法,也有些天真。军权虽分了家,但对付南兴还是绰绰有余,此时南兴也讨不到好。”

赵胜心下了然,便问道,“你不妨与我明说,如今你们皇上已经被彻底架空,手中无兵权,也无实权,下一步就是要被废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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