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皇宫,安嫔寝殿内,一位衣着三品淑人诰命服的老妇人,正掩袖呜呜咽咽的诉着委屈,脸上尽管拍了厚厚的粉,依然盖不住一道道皱纹,尤其那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使人看起来一副刻薄寡义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瑾候之母的萧老夫人。
只听萧老夫人向安嫔告着他们家所受委屈之状。
“呜呜,娘娘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日我儿他们不过是去我那犯了七出之罪的儿媳顾氏那里讨要说法,这些年我们待她不薄啊,她却瞒着我们,拐走了萧家的二小姐不说,又在外私开商铺酒窖的做买卖您也知道,山阳城那地方,这些年无论租或买卖,房价可都不低,这钱哪来的?还不是使了我们萧家的银子?没有安瑾侯的势,她顾氏哪来的立场?我想着,向那顾氏多少讨要一些回来,将来也好为二小姐置办些体面的嫁妆。谁知,尘王却带人直接将我们撵了出去扫了我们的颜面是次要的,关键是,尘王是知道萧家与安嫔娘娘关系的,却还这般叫嚣,显然不将您与陛下放在眼里啊。哦,对了,顾氏美容护肤品的那些花露、精油、香氛皂、祛痘膏、美白霜,就是顾氏的产业,还有那顾氏酒坊里的果酒、葡萄酒、白粮酒等,也都出自顾氏之手。”
此话经萧老夫人之口一说,完全变了味道,一番言论,本是萧家贪财、势力,屡屡陷害顾氏,按她的说辞,却变成了顾氏阴险狡诈,坑了萧家众多财物又有尘王做靠山,便不将宫里的娘娘、贵人们放在眼里,尤其竟敢有不敬陛下之心,实则其心可诛啊。
安嫔看了一眼萧老夫人,对那所谓的不敬之心没什么想法,倒是对萧老夫人透露的那几样东西十分感兴趣,宫里也有几位宫妃在用,据说效果还非常之好,却十分紧缺走俏,就连她也只得了一小瓶的花露,还是其他宫妃为炫耀给匀的,这让她感到十分颜面扫地。
而至于萧老夫人说的,为二小姐置办体面的嫁妆?人家跟着亲生母亲能吃亏吗?反倒回了萧家不知会被盘剥多少,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为着自己颜面好看的说辞而已。
待萧老夫人那篇长篇大论的委屈说完,安嫔才悠悠道,“表舅母别太难过,当心身子。”又道,“安瑾候与顾氏两人和离也就罢了,萧家的女儿确是不好流落在外,这尘王爷也是的,怎还插手别人家后宅女眷的琐碎事?你先回去,这事我会转述陛下知道,由陛下定夺。对了,那顾氏美容护肤品”
萧老夫人眼神闪了闪,十分有眼色的笑道,“哪能忘了娘娘您的,别的不说,等我萧家的二丫头回来了,那顾氏怎么也得将药方、酒方等的给女儿做陪送嫁妆不是?”如果再要来几所商铺及酒场就更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什么才是彼此真正想要的,大家心里明镜。
萧老夫人见目的达成,与安嫔又是一番道吉祥好话,告辞离开。
入夜,猩红透金的绡纱罗帐内,弥漫着淡淡的栗子花味,安嫔脂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好似柔白透明,纤纤玉手抚过身畔陛下的手臂,带起了串串颤栗。
安嫔向武宗帝说起了此事,“……陛下,你看,那尘王……”
武宗帝一听,勃然发怒,“尘王这厮!这些年越发的张狂,怎么的,即山阳等北地诸城之后,手已经伸向京城来了?是不是下一步还要将朕拉下龙椅?”越想却越觉得有可能,越想可能越担惊受怕。
武宗帝一把推开安嫔,腾的掀被起身,也不管身上赤裸,叫来宫女服侍穿衣,并吩咐道“去请迟大学士过来御书房,朕有事商讨!”
转身前又问道安嫔,“听说安家前不久在南蛮新得了种巫蛊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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