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经过了两个县,就看到了百姓对官府的激烈反抗,许褚一颗心渐渐沉下,刚到庐江郡的好心情全然消失。
大汉真是风雨飘摇啊。
中原各地黄巾之祸久久难平,大股小股的黄巾始终冒出水面。豫州境内汝南郡,更是还有龚都、刘辟两个黄巾渠帅仍旧逍遥法外。再者将视线投到青州、徐州等地,那里的黄巾灾患更加严重:去年十月,青、徐黄巾复起,两州郡县多有被攻没,朝廷于是拜扬州丹阳郡人陶谦为徐州刺史,意图平定两州黄巾之乱。陶谦做的很出色,上任以来启用泰山人臧霸、同郡人孙观,一战定乾坤。但是黄巾大都只是被赶出了徐州境内,仍旧是青州、兖州等地的大隐患。
反观扬州,扬州地处偏僻,黄巾贼之灾倒没有,但正因地处偏僻,州中多有蛮夷与汉人杂居,这些蛮、汉杂居的地方,也容易引起暴乱,导致全州都时时处于一种较为紧张的备战状态。
归根结底,原因还是整个汉室的衰落,整个官场的腐败,以及历史遗留的土地兼并等等问题。
许褚无意去深究其因,然目下该了解的东西,他还是要从张允、谢贞那边得到准音的。
比方说陈温、陆康等扬州大员,以及州中各郡影响力比较大的那些人。
旁敲侧击下,确实从张允、谢贞那边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而随着得到的信息越将复杂,许褚的眉头也皱得越紧。
当夜便在安丰暂歇,许褚赶忙把心腹召到帐中议事。
“众卿,形势比我等先前所想要复杂许多。”许褚忧心忡忡道。
郭嘉闻言,道:“主公,可是张、谢二君说及州中人事?”
许褚点头,便将张允、谢贞谈及的重点与众人分说。
“我问二君缘何州府征粮募兵频繁至此,二君回说:陆公为庐江郡守时,屡次上书方伯,劝方伯陈公莫要竭泽而渔。奈何周太守垄断钱粮,朱别驾、都尉朱符、大末长贺齐催要军粮不止,周术垂垂老矣,盛孝章又自顾不暇,是以方伯只得将重担压在九江、庐江二郡上。”
许褚转述的张、谢二君的话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大,他自己连听都听不太明白,现下说与众人听,也就郭嘉、戏忠、徐庶三个做过大量功课的谋主才能慢慢捋清楚头绪。
帐中安静良久,戏忠拍着脑门道:“扬州之事,错综复杂矣。”
怎么个错综复杂,戏忠接着解释一番。
先说张、谢二人提到的几个人名。方伯,是一州刺史的别称,即是指扬州刺史陈温。刺史不同州牧,名义上只有监督之权,纵观三国历史,往往是先任刺史,大权在握后加封州牧,比如时下身为徐州刺史的陶谦,后来加封为徐州牧。陈温不比陶谦,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士,换言之,以陈温的宽厚的性格、不十分出彩的能力,并不能使扬州清平,也不能使扬州士族尽皆归心。然陈温毕竟为一州之长,算是扬州的一大势力。
再说其他人。汉时一则交通不便,二则不论哪个州的本地士族都有一定的排外性,州郡的政治、经济、舆论往往都会被本地士族把持,在扬州这个情况更加严重,甚至军事上,扬州本地士族都不比陈温等外来大吏来得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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