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三年不见的、端亲王家给自己留的院子,顾丹锦发现,这里明显是经常打扫的样子。然后她支开侍女,走进房门后直接进了内间,然后放下背篓,伸了个懒腰。

“好啦,周围应该是没人了。”顾丹锦倒在床上,喊了一声,“咸鱼你出来吧。”

背篓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条咸鱼掀开盖子,艰难的爬了出来:“我的老腰哦……”咸鱼呼天喊地着布了一个幻术阵法。

“我不是在里面缝了棉垫子吗?软得我自己都想睡在里面了。”顾丹锦有点疑惑。

“刚才睡觉之前姿势不对……”

“啥玩意儿?什么姿势?”

“换你大概会落枕的姿势……”

“切,自找的。”顾丹锦躺在床上翻白眼。咸鱼也不反驳,只是好奇的看了一圈周围的装饰,感叹道:“这就是现在的权贵之家吗?”

“应该说,是这个国家最高层的权贵之家。”顾丹锦说。

从进城开始,她处处看到的都是属于端亲王府的印记。而听到秦朗那些话之后,她更可以确定了——秦明睿对母亲下手,大概和秦朗也扯不开关系。而秦朗本人,大概……

……是想称王做帝了罢。

“具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只需要在这儿待一夜就知道了。”顾丹锦说,“如果我今晚就遇到刺杀,就证明我母亲不是秦朗杀的。如果没有……”

“等等,你是不是说反了?”咸鱼有点懵,“为什么遇到刺杀反而证明不是秦朗?”

“因为秦朗不会蠢到在自己家里试探我。当然,也可能出现相反的情况。”顾丹锦说,“因为他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即使他突然犯蠢,他的属臣,尤其是……”

顾丹锦眯起了眼睛。

“尤其是一个叫陆棠舟的女人……是最危险的。她会让秦朗变得更聪明。”

陆棠舟,就是她之前认清秦朗时看到的那个秦朗的下属。

冷静、自持、聪明、谨慎、不择手段且对秦朗有着专一的忠诚。

“她应该是秦朗的左膀右臂之一。”顾丹锦叹息着,“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金丹期的战力——还有你——我实在不愿意在这里住下,这代表着,陆棠舟会把我也算进秦朗的大业之中。”

“我可不喜欢当个踏脚石……”

……

……

主院的外厅里,刚被顾丹锦提到的秦朗和陆棠舟正一坐一站——陆棠舟站在秦朗身后略微靠近画屏的地方,雕梁画栋的阴影铺洒下来,将她隐匿在了黑暗中。

“这要看,表小姐是不是聪明。”陆棠舟淡淡的道,“如果聪明,我们今晚就可以去试探试探。如果不聪明,那就需要等她离开再在路上拦截。”

秦朗略一动脑,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女谋士的意思。

“聪明反被聪明误……呵。”秦朗轻笑一声,“她可是个极聪慧的孩子。”

“传令下去,派两个人去试试表小姐的深浅。其余人在城外等候。”秦朗说,“顺便,棠舟……”

他侧脸看了看陆棠舟。

“你派你手下最可靠的人,去悬花教,将我妹妹的残魂在表小姐身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

即使是在算计人去争斗送死,秦朗也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还带着温厚的笑意——甚至连称呼都用得很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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