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道”了？
合道吗？
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顾丹锦不知道，也无法想象。只是她直觉心中动了动，仿佛那个境界就在眼前——一种奇妙而真实的孤独从心底升起，顾丹锦有些发呆，就好像这世间一切都离开了，只有她站在这里。
“喂？”咸鱼摇了摇她，“你还好吗？”
她这才反应过来，一个颤抖就抬起了头，一时间瞳孔紧缩，心下剧震。
“我……”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刚才那一刻，她眼前似乎又闪过了那个画面。
高山之巅，天顶之下，白衣剑客执剑而立——在顾丹锦仔细看她，想看清她是谁时，她微微偏过头来。
长发飞洒间，露出一小片白得耀眼的肌肤，和小半边柔软的红唇。
似笑非笑。
……
……
“我们先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等你丹术小有所成了，我就陪你去盛京看看。”咸鱼说，“我们之前讨论过的，你母亲的自缢，恐怕是人为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我那个侍女做的……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也要自缢。其实……我有个猜想，但不敢确定。”
“你是觉得，你的侍女是在杀了你母亲之后又被人吊了上去？”
“……是的。”
顾丹锦叹息着。
两年前那一夜有太多疑点，她必须回盛京看看。再不济，找熟人问也行？
她的熟人里大概还有活着的吧……大概？
但那不是她现在需要思考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学好丹术，让自己有那么一丝立身之本。
“丹术，又称为外丹……”
顾丹锦低头听着咸鱼为她讲课，遥远的天穹尽头，有两道剑光划过。
“凤姝，你说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剑光之上，圆脸少女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
被剑气罡风保护着的秦凤姝眺目远望，极力隐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
……
又是一年夏天到了。
顾丹锦已经研究透了玄山精魄的机制，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外挂，使用法术感觉就像开挂放技能……但这个外挂对她本身的修炼毫无作用，她还是不能修行，依旧是凡人的体质、凡人的寿命。
她坐在自己用法术开出的地下水池塘边，安静的发呆。
离家三年，她也十六岁了。
经年复夏又听蛙，浓青浅绿抽新芽。何当再会黄粱梦，梦醒不记旧人家。
曾经她在家的时候，天天只想回去加入艾泽拉斯百万大领主。现在真的离家了，却总有种莫名的悲伤隐匿在心底。顾丹锦知道，她没有忘记那一切，那些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顾丹锦回头看了看那个被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小院子，又转回了头。
学了一年丹术，她现在也能用凡鼎炼出合气散之类的丹药，在丹修和医修严重匮乏的修真界，也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
她并不着急，因为不知为何，她明白，咸鱼不会离开她。
只要咸鱼不离开，那一切都会有的。
只是咸鱼到现在都还没记起它自己的名字……顾丹锦总觉得，那个名字很重要，可以解答她们迄今为止的一切疑惑。
唉……
“丹锦，来收拾东西啦！”院子里把药材全都装进了自己鳞片的咸鱼喊了一声，啪嗒啪嗒的跑回屋里去收拾东西了。
顾丹锦也笑着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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