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捂着肚子弯下身,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死太监也太阴毒了,知道她肚子上刚挨过一记窝心脚,就死命往这里招呼,此外手臂上和脸上也被刀锋划了好几道口子。
但她也管不上破相的事了,她要赶紧和这个死太监做个了断,才能赶去洪山。
她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刺痛翻卷着皮肉,那太监对她说:“可怜啊,可怜。临死都还不知道是被谁背叛的。”
“是吗?那我倒是觉得你更可怜一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却跑去做太监,为人当走狗,呸!你比我可怜、更可悲!”虽然她心中隐隐有所察觉,但还是嘴硬。
“你!死丫头,看我撕烂你的臭嘴!”太监也怒了,举起刀招招杀招的攻过来,许夏阻挡的十分吃力。
没几个回合下来,便受了重伤。
她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下来,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呵呵,去死吧!”太监走过来,刀光寒芒毕露,朝她凶猛刺来。
“噗哧!”是刀剑刺入肉的声音。
“呃!”是一声绝望的痛吟。
许夏闭上眼睛,没事发生,连忙睁开,看见太监死死的睁大眼睛,失去生机的躯体倒在旁边,两眼瞪得人心里发毛。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插在太监的背上,还在轻微摇晃,许夏通过刀面的反射,看见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朝这里走来。
她戒备的支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没了力气,伤口齐齐作祟起来,让她动弹一下都快要活活疼昏过去。
东栾走到太监的尸体旁边,拔出了长剑,冷冷的看了一眼许夏,她眼中的戒备令他不屑的嗤笑。
他将草丛中的马匹牵出来,将马鞭扔在许夏脚边,问:“会骑马吗?”
许夏捡起马鞭,点点脑袋。
作为一名普通白领,为了谈生意,她陪客户应酬的时候学了一点马术,这才把那名客户给拿下的,只是许久没骑过难免可能生疏,而且穿来这里之后,她都是悠哉悠哉被载的那位,自己何尝亲自驾过马。
但如今,不行也得行了,性命攸关耽搁不起多长时间,她必须快点。
忍着身上的疼,她倒下的地方留下一些血迹,但她顾不上这么多,吃力的攀着马背,踩在脚蹬上,翻身上马。
“啊!”大腿上的伤口渗出了血,单腿一软,从高高的马背上摔了下来。
东栾鄙视的眼神扫了她一眼,正要过去搀扶,却被她一晃身躲开了,“嘁,不知好歹。”
许夏不是有意拒绝他的好意,而是她知道,这时候要靠自己,他能扶自己一时,这一路却没人会再管她了,她需要强迫自己,站起来,安然上马。
帮她解决了那个死太监,许夏已经很感激了,剩下的路,她要自己面对,不论迎来的是如何可怕的真相,除非事实摆在面前,否则她不会轻易相信。
翻身上马,马儿在嘶鸣,扬起前蹄,想要把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类摔下来,许夏双腿紧紧夹着马腹,两手攥紧缰绳,身体前倾终于稳住了身形,没有再次摔落下去。
“驾!”忍住全身伤口散发着的撕裂疼痛,她催动胯下的马儿,朝着东方策马奔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过了正午,但周围已经起了小风。
这风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和风轻缓,大自然的轻柔抚摸般,可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一阵风,这是对她最残酷的考验,风沙尘土卷席着朝她袭来,伤口被刺痛、挤压。血渗透出衣服,将她身上本就破破烂烂的新手服染的更加糟蹋可怖。
骑马其实一点也不比走路省力,需要专注和时刻的掌控,否则马就会没有苍蝇似的乱跑,身体需要轻轻抬起向前倾,保持平衡和协调,否则很有可能摔下来。
跑了半个时辰,她已经快要脱力了,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像是吸血鬼一般,吸走她的体力,灌进寒冷和伤痛,她凭着毅力强撑住,憋着一口气往前冲。
天色愈发昏暗,可她的眼前却冒着白光,身上痛的都快麻木了,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口在风中逐渐凝固结痂,又在马背的颠簸中开裂渗出血来,如此重复多次,伤口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
如果系统在,一定会嘲讽她不自量力,就算她赶过去,现在的模样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难不成还指望她一人救全门派的性命不成?
许夏当然没有奢望能够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但至少在这种性命交关的时刻她不想做逃兵,作为洪山派的弟子,她理应在这个时候赶回去,和他们并肩作战,和师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哪怕死……也该死在一起,不是吗?
系统这时候一定又会说,难道你不想回家了吗?现代的一切你都舍得抛弃吗?
许夏会飚出一句国骂,然后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只要家在这,现代和古代又有什么分别!”
“吁!”她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没有站稳,向后摔了个狠。
她扶着马站起来,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在了原地。
“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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