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许夏捂着脖子,坐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肺部没有了窒息感也舒服多了。
萧趣最终还是没有杀了她,只是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他永远也不想看见许夏,因为看见她便会想起墨婉雪的死,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她,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码。
许夏黯然道,“师侄明白了。”说罢,便起身拉起受伤的罗夷,看着他嘴角边挂着的一丝血渍,心中万分愧疚。
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来探个究竟,也不会连累他受伤,更没想到他平时如此怕事胆小,一遇上大事便如此舍生忘死,看来从前真是的偏见了。
拉上罗夷,他们相携着离开了这里其实她能够理解萧趣的心情,即使不是她的全责,但她内心也是责怪过自己的,墨婉雪比她大不了几岁,她温柔美丽,善良大方,正当美好年华,拥有一桩美满的婚事,只等出嫁生子幸福一生,却因为她的弱小无能,失去了生命。
她在冥冥之中坐视了这一切的发生,和从犯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罗夷的伤只是看上去吓人,但许夏帮他切了切脉搏再加上系统自带的视觉体检功能,发现他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并无大碍。
这说明萧趣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的武功,当场失手把罗夷打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罗夷后来好奇问起原由,许夏只是说,自己太无能只是自己从黑白魍魉那里逃了出来,救不了萧趣的未婚妻,她很自责。
罗夷听后沉默了很久,提出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既然你心里这样不痛快,那咱们不如一起去酒馆喝两杯?”
“好!”虽然她不常喝酒,但还是第一时间当机立断,说好。
过了临京城才是洪山派,当她们到了临京城郊外,便直奔附近的酒肆去了,赶路什么的都抛到天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字,喝!
喝到天昏地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不知今夕是何年,罗夷举杯敬她,“来来来,干了这杯酒,管他将来怎么样,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喝!”
“好!”许夏抓起酒坛往自己喉咙里猛灌,却越发清醒了些,她苦笑着摇摇头,古代酒的酒精浓度可真是不能和现代酒相比,罢了,就当是喝啤酒吧,顶多再多灌几坛,总有喝醉的时候。
他们又接着叫了好些酒,酒肆老板都不敢给他们上的太勤,生怕他们喝倒在店里没人安置。
可能是因为武功造诣比从前高了的缘故,酒量竟然增加了许多,而让她更意想不到的是,罗夷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小酒鬼,大有千杯不醉的意思。
“五魁首啊!八匹马啊!”大概是喝高了,罗夷觉得光是这样喝忒没劲,便拉着许夏划拳,但许夏虽然从前在职场应酬的酒局上玩过,但毕竟不精通,于是输了好几局,被罚了很多。
“嗝……”她捂着嘴想吐,可能是肚子里的酒水灌太满了,憋了半天终于打出个酒嗝,把罗夷嫌弃坏了。
俩人从白天喝到天黑,到酒肆快关门的时候干脆被老板给撵了出来,许夏像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手里抓着一个空酒坛,嘴里还呢喃着听不懂的话,偶尔还会突然傻笑起来。
罗夷被撵出来的时候下巴在许夏的脑袋上磕了一下,把他给疼清醒了不少,赶忙拉着许夏从地上起来,“许姑娘,许姑娘,你快醒醒。”
“嗯?”许夏看了眼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人的郊外,“天黑了?”
“是啊,咱们赶紧找个地方歇脚吧。”总不能露宿在这荒郊野外吧?
此时临京城戒严,连白天都进不了城,现在这么晚了,可能真的只能露宿野外了。
而且他们现在这样子也赶不了路,罗夷十分怀疑许夏会走着走着就睡着,歪倒在树下将就一夜。
“怪不得世人都这么讨厌酒鬼。”罗夷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把许夏驼到了背上,万一半夜下雨了怎么办?他们可得找个能挡风挡雨的地方过夜。
但因为他喝的酒量只比许夏少了一点点,所以,驼了一会他便止不住脑中的醉意和倦意,也顾不上背上的许夏,整个人软倒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昏沉睡去。
许夏伏在罗夷的背上,感觉还不错,就像睡在床上一样柔软呢。
在她半梦半醒之际,只觉得有一人走过来,把她从罗夷的背上抱起来,放到另一边,还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摸小动物似的。
许夏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发觉对方似乎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狭长有神的眉眼,完美的脸型,略有些单薄的嘴唇,以及他那温柔轻缓的抚摸。
他的模样是如此的陌生,但又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微妙感觉,大脑中仿佛有一个声音。
她不禁呢喃了一声,“徐五……”
那人猛的怔住了,随后缓缓收回手,临走前似乎留下了一句,“对不起……”
第二日,刺眼的阳光精确无误的洒在许夏的眼皮上,让她提前从美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如此美好的清晨还是莫要辜负了的好,罗夷,起床了,哦不,没有床,我们昨晚就在这棵歪脖子树下睡了一晚,起树了罗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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