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陇中,这样的事不止我们一门户,而是普遍性的存在,年味是年猪。肉在灶头上的大锅里煮着,菜和酒,在厅房的大桌上摆着,茶在火炉子上滚着,忙活过后,都是划算加菜吃肉。

总会有这样一句话,你家的年办的阿门个了!其实,所谓的办年,就是准备过年的一切事物,瓜果蔬菜,酒水肉食。但还有就是拖馍馍,馒头花卷,捞油圈儿。

这些通常在腊月二十五六,母亲就在灶台上开始忙活了!一盆酵母,在千拌万揉下整出一大案子面,花卷是花卷,油圈是油圈的开始办了!

烟酒糖茶,干果饮料,烟花鞭炮,一系列的年货,都会在除夕夜置办齐全。我们的年不比城市里的。我们的年是团圆,是热闹和开心。

除夕夜的前夕,出门远游的游子,都一一归来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无比热闹的场面,喝酒的在喝酒,打牌的在打牌,聊天的在聊天,看晚会的在看晚会,男女老少大家子围在一起,这便是最幸福的团圆。

除夕夜通常都有守夜这一说,一般人们都会聚会一起,一直到凌晨十二点以后才会去一一睡觉。儿时总会听闻,在老人们的口中所说的,站在院子里去看一看四方,哪一方最亮,那就说明来年哪一方定丰收。

农人们一年到头来的期盼,莫非是自己辛勤劳作的那块土地,即使在闲下来,都不忘记来年之事。年是他们一年到头来,内心最大的期盼。

他们期盼土地丰收,期盼远游他乡,那时隔几年没见的儿女归来。他们期盼一家大门户的团圆,没有什么,好像比团圆,更让他们觉得有年味了!

我的母亲把最好的,从小到大的都留给了我,在风风雨雨的日子里,把梨树下捡到的梨,果树下的果,枣儿,核桃等一切东西都小心的窖藏,每年我从苏州回家过年,都会看到她用粗糙的手,给我拿出来时,我更多的是流不出的眼泪。

没有团圆的年味不香。或许,儿时没有离开父母的襁褓,长大后才在远游的岁月里发现,我们的年味,一直不是什么,而是一家的大团圆。为此,在我后来的岁月,不管有万难的理由,回家陪他们过年,成了我的头等大事。

乡邻门的嬉笑声,父辈们的划拳声,孩童的们在院子里,点燃鞭的鞭炮声,除夕夜全家门户围在一起,燃放的烟花,等等的一切都是年味,我们的年味,农人的年味,黄土情怀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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