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尸丸。”风无忧若无其事的吐了三个字。
“什什么?!”
铁风一把夺过了那药瓶,极为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脸淡然的老者。
这“化尸丸”可谓是名头极响亮了,江湖上有好趣者,把天下的毒药排了个名次,这化尸丸牢牢占据了天下第三,活人服食之后,看似完好无恙,不出三日便要自内而外的完全腐烂,如同烂尸一般。
此毒发作倒不算快,但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排名,全在于此毒乃是绝毒,全然无法可解,任你武功绝世,也要被这毒力腐蚀个干干净净,最后凄惨而死,若非是因为次毒气味较大,颜色醒目易于辨别,这才屈居了第三,单论这毒性诡奇而言,恐怕当上那第一的位置也是全然无愧。
“嗨,别那么大惊小怪的!”风无忧招了招手,示意铁风不要这么激动。
“天下人只道这剧毒便是剧毒,圣药便是圣药,岂不知那疗伤圣药,用的不当的话,便也是神仙难救的奇毒,而有些臭名昭著,害人性命的玩意,使的好了,也能成为救命的宝贝。”
风无忧取过那翠绿色的瓷瓶,又将那木塞紧紧的旋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竟比刚刚好了不少。
“呵,你莫不是以为老夫想不开,要寻短见去了?哈哈!”
空气中那难闻的腐臭味还没有散去,铁风瞠目结舌的呆立当场,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毒能救人药能害人?”
呢喃了好一阵,依旧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有这等道理?”
“呵呵,其实说来也不难。”风无忧拍了拍地板,示意铁风坐下,铁风却依旧呆立着一动未动。
“天下父母教育儿女,千万般的宠溺对那小儿来讲,便是个怡人的圣药,如糖如蜜,让他过的身心俱舒,但那小儿长大后,便极有可能恃宠而骄,成了个执绔公子,或是登徒子,从这一点来看,那便是那圣药成了剧毒。”
“而我们习武之人练功,夏练三伏,日晒的爆皮都是常事,冬练三九,常常要把手脚练的红肿得老高,害的人几日不能下地,从短期来看,这也可以说是一味毒,但将来武功有成,安身立命,仗义行侠,做出一番事业,全仗那“剧毒”之功,此番看来,这“剧毒”又成了一味圣药。”
风无忧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把那瓷瓶放到一旁,隔了一会才问道:
“你说是也不是?”
铁风终于坐了下来,怔怔的盯着那如毒蛇一般的瓷瓶有些出神,脑海中还在忆着风无忧刚刚说的话。
“毒既是药,药既是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短短一刻,又似乎是长长数年,铁风抬起头,脸上还是写满了矛盾与疑窦。
“我还是不”
话音未落,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这屋内空荡荡的只余自己一人,看着这凌乱的房屋,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口,却发现屋门上粘着一个不大的轻如薄翼的纸条,上面却写了八个重如泰山的大字。
“欲知它事,铁血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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