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吗……”

将叶脩透露出的消息带回不归山,沉思瑜听过之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消息的确是我不曾掌握的,穆清一上位之后,都主府就被他掌控的如铁板一块,内中情况十分难以打探。朝都还能把手神到他二人身边……倒是我一开始小觑了他。”

“他再如何示弱,朝都也依旧稳坐三都之一的位子,没有这等手段,才算稀奇。”盛凌人对此倒是并不惊讶,想来他曾在朝都停留的那段时间内,对叶脩也有了些了解。

而苏紫的感触则还要更深些,毕竟叶脩自屠了东府之后便攥稳了朝都的大权,但数年下来他身边的亲信却仍只是那寥寥数人,可见正是因自己做过什么,才最清楚要提防旁人什么。

“那现在要如何做,思瑜你可有把握在少君面前提起此事而不被她怀疑?”叶脩并没送佛送到西,留下来的这道难题,才是苏紫以为最头疼的地方。

“……可行,但我要做些布置。”思索许久,沉思瑜才终于点了头,“我即刻去往天都,短则一两月,长则三五月,必会归还,到时事情定然已有结果,若此计能成,我便回来与你们商讨深入龙脉之事,若不能成……”她说着,终是没有看向盛凌人,“我再从祖母那里想办法。”

苏紫想要开口安慰,然而她既知道沉思瑜性子看似温软可欺,实则坚韧无匹,便晓得一切空泛的言语都无用,于是最终也只是点头,将一切都交给她自己。

“好。”

这一次,沉思瑜孤身离开回转天都,而盛凌人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目送她离开。

在她走后,他才缓缓开口说了句话,“如若不成,便直闯天池。”

尽管理智上明白这绝对是最下下策,但苏紫还是附和了他的话,“这次,我同意你。”

若沉思瑜真的被逼到那一地步,她也不惧怕就此和天都撕破脸。

不过是数月之期,但等待的日子却着实难熬。这些时日,她除了定时去看望钟妙音之外,便只是留在术峰之内,正阳虽然难免会担忧她的状况,但在外人面前,苏紫却是一切如常,到叫新入峰的几个小弟子对她这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姐格外多了几分敬畏。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却总忍不住握着雁疏交给她的锦囊发呆。这只锦囊她一直未曾拆开,虽然理智告诉她雁疏损寿之举已成事实,这锦囊她是不用白不用,但内心却又难免还存有一丝侥幸,期盼着若她不去触碰天意,那么天意是否就会收回成命,不去惩罚他?

尽管她一路以来已经和天命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对这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有多不留情面是再清楚不过……也仍忍不住还留有一分幻想。

而除此之外,她的精力就只放在了一件事上,调查准入符咒掉包一事的真相。

与剑之行同行一路,让她越发难以确信当日之事是青书艳所为。她虽与青书艳接触不多,但如今仔细想来,这人其实当真和剑之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她的骄傲,就算一时被嫉妒冲昏头脑走上歪路,会歪的如此彻底吗?

这些疑问在她心中盘踞许久,恰好如今盛凌人留在罪岩,她便将当日情况完整详细地向他叙述了一遍,想让他这个局外人仔细分析一番。

然而盛凌人却并未给出任何结论,只是道:“坐在这里琢磨人性,谁也不可能给你正确的结果,我只能说,青书艳连玄峰的问话都扛过去了,她极大概率不是真凶,但,也不能就此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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