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从前青莲宫的总管和子正指使了一班人在远远的湖心亭与水榭那畔忙活,依稀是搭建与前世相仿的花塔。
岁月静好的从容,在这一刻如涓涓细水,缓过流过何子岑的心田。虽是冬日萧条,这青莲宫却留住了满目的碧绿,是那样充满着生命力的色彩。
何子岑缓缓走近,凝望着一袭绿衣婆娑,玉颜冰肌的女子,恍如隔世的感觉格外明晰。到似是时光荏苒,前世与今生不停交错,他只想记取眼前。
见茯苓要向自己屈膝行礼,何子岑极快地摆了摆手,又向她打个手势。茯苓会意,悄然向身后的几位宫婢嬷嬷示意,几个人悄无声息地退去。
陶灼华孕中添了丰腴,比何子岑离京中更显白皙。此刻她虽是望着湖畔,眼波却略显迷蒙。方才她感到自己腹间好似水面轻波,那么极缓地动了一动。
这并不是她的头次胎动,却依然会叫她深深感怀。这个孩子似乎晓得她与何子岑两世的企盼,来得比前世更早更快。最初的孕吐并不明显,几乎没叫她感觉难受,现在有着甄三娘替陶灼华调理身子,滋补的汤水源源不断,她到比从前更添了些由红似白的娇艳。
“茯苓,他好似又在踢我了”,陶灼华比方才放缓了声音,手掌更为温柔地抚在自己的小腹上,带些甜蜜又带些幸福地低语着:“许是个男孩儿吧?才整日这般有力气。他怎么这般淘气,一点儿也不似他的父亲。”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茯苓的回应,陶灼华重新将头转过来时,却对上何子岑深邃又温情的双眸。略带疲惫的男子撩起自己金线蟒纹刺绣的明ns蟠龙锦袍,将头轻轻贴在陶灼华微微隆起的腹部,便似是离着自己的麟儿又近了一步。
“你如何晓得他比我小时候淘气?”何子岑不舍得立起身来,只以臂膊更轻柔地挽住陶灼华臃肿的腰身,有些感慨地说道:“前世里没有保住他,如今我实在迫不及待想与他见面。灼华,你孕中辛苦,我陪你进去歇歇吧。”
眉峰如黛,淡笼远山,如胭脂醉软的脸色一如佳人的芳名,是那样灼灼其华,却越衬的一双剪水双瞳更是秋波横溢。何子岑百瞧不厌,轻轻抬头吻上期待已久的芳唇,汲取这些日子未见的芬芳。
一抹深醉更染上陶灼华双颊,就要做母亲的人依旧含了抹娇羞。她想推开这个带些杜若香气的怀抱,终归是舍不得,只沉醉地叹息了一声,便就缓缓圈上何子岑的脖颈。
宫人们自是在茯苓的授意下离得远远,不敢留意这旁的旖旎春景儿。楸楸却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它拿爪子在何子岑脚上拍了两下,又不甘心地拿小鼻头去拱何子岑的小腿,口中低低呜咽了两声,显得极为委屈。
何子岑忍俊不禁,自一旁的掐丝竹箩间取了块肉脯喂给楸楸,爱惜地拍拍毛孩子的头,同陶灼华一起坐在藤制圈椅上,笑着同她说道:“幸亏自楸楸身上得了灵感,养下那几只军犬,今次它们可立了大功。”
因为何子岕终于伏诛,再不必担心藏在身畔的豺狼,陶灼华眉目舒展,脸上也晕了层光晕。她轻偎着心爱男子坚实的胸膛,低低笑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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