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汶又继续给姜采写信。

这封信里,给姜采解答了这次政变的疑惑。

人生真是讽刺,荣汶自幼长在镇北王府。连身世之谜都是镇北王爷告诉他的,却不料一切都是谎言。太上皇篡位不假,却非弑君上位。而是镇北王趁着当年被先皇选定的继位人靖安王在外征战的机会,假传其战死传入京都,先皇驾崩之际虽传位昭书已经拟好,可国不可一日无君。众人推崇之下太上皇临危受命登上皇帝宝座。

可紧接着,镇北王便捏造实事告知靖安王太上皇谋逆,把先皇的病逝变成了太上皇弑君,靖安王欲举兵造反,却当夜被屠满门。唯独留下一个荣汶,被当年奉命去边塞安置靖安王遗族的英国公和广安王救下。

荣汶恨了太上皇很多年,可其实太上皇自从知道了荣汶的存在,就一直想着怎么归还江山给他。

荣氏一族果然重情重义。

荣汶也的确对姜采是真心,连这等私密都告知了姜采。

她觉得,当皇后太累了。可也不能给荣汶去做小老婆啊。

姜采很纠结,一纠结就吃的多,一吃的多人就渐渐变得丰润了。

几次高门贵女的聚会后,大龄未嫁女青年姜采爆肥的消息不胫而走。她第一美人的地位岌岌可危,并被京中众人嘲笑嫁不出去。

八卦小灵通碧柳很生气,和传话的小丫头打了很多架。这其中就包括宁远候夫人秦妙音身边的贴身婢女。

姜采看着碧柳脸上挂着的三道新鲜血印子,眉头紧皱。招手,“碧柳,来。”

碧柳委屈巴巴的垂着头,走到姜采身边。姜采掰过她的头来,仔细看了看伤口,调侃,“碧柳这打架的功夫都挂了彩,对方恐怕伤的不轻啊。”

碧柳一听,眼睛亮了,看向姜采,有些骄傲。“那还用说?我把她揍的亲妈不识,谁让她说我们姑娘是没人要的肥婆。”

“肥婆??过分了奥!”姜采凝眉,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去把庆哥儿给我找来。”

“姑娘,您找庆少爷做什么啊?”碧丝一脸错愕。

“秦妙音你们还不了解?”姜采挑眉,“她能甘愿吃亏?贴身婢女被碧柳打成这样,她不满京城的装可怜谴责我?我虽然不着急嫁人,但也不能随便让人抹黑名誉啊!快让庆哥儿去我银庄的私账里头取了钱,买些东西打发人去他们府上看看。顺便再叫庆哥儿,找一两个绿林好汉,找机会把她主子也给我揍喽!”敢说她是肥婆?就找人把她揍肿喽!

碧丝当场石化,碧柳跃跃欲试。

听了半天壁脚的殷妈妈嘴角抽了抽,“姑娘,这怕是有些不妥吧。一个侯府夫人,若要真是哪天出门被一帮江湖人士打了。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若是查到姑娘头上,这对姑娘的清誉也不好啊。”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被掳走过两次的姜采,已经不想规规矩矩活着了。高兴就行。

她安慰殷妈妈,“妈妈不要担心,蒙着麻袋揍。她什么也瞧不见,抓不到我。”

殷妈妈彻底无语。

罢了罢了,这秦妙音也确实过分,打一顿就打一顿吧。

姜庆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顾桓喝茶。一口热茶喷了顾桓满头满脸,“二姑娘当真这么说?”姜庆一面擦嘴,一面问道,已经震惊的完全不会眨眼睛了。

被喷的一头一脸的顾桓抻过姜庆的衣袖,擦干净了脸。怒目瞪他,“不就是让你找人打架,你至于的嘛!”

不至于?姜庆转头看他,“二姑娘?我们府上最守规矩的二姑娘,要找人打一顿宁远侯府人!”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早有会来事儿的小丫头投了帕子来给顾桓净脸。顾桓接过帕子,抹了一把脸不以为意。“这不很正常嘛!那秦氏骂二姑娘肥婆。士可忍孰不可忍,毕竟是个姑娘家。”

姜庆狐疑看向顾桓,“这么离经叛道,你不觉得诧异?”

“太上皇都能禅位给侄子,我们大齐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顾桓摊摊手,推姜庆,“去啊,去给你小姑姑跑腿买礼物啊。”

姜庆苦着脸,他不知道买什么好。

顾桓摸了摸下巴,计上心头。眉头一挑,嘴角一斜,坏笑道,“我听说,景荣街有一家茶铺,推陈出新。用生牛乳煮茶,另放一些红糖、红枣等物,味道极好。但有一个缺点,喝多了会胖。”

姜庆没理解,仍旧迷茫的看着顾桓,听他又道,“你送一个会做这种新式茶的厨子给宁远侯府,不出三个月,保证她成真正的肥婆。”

姜庆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桓,“还是顾兄想的周到。”

顾桓得意,“目标不能太明显,偷着送。面上嘛,就送她一些滋补品,大概功效都是延缓衰老、取悦男人那类的,用来讽刺她人老珠黄。她一生气,自然要多吃些东西。不知不觉这新式茶喝多了,人也就圆润起来了。”

姜庆伸出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顾桓仍然不肯罢休,“我听说,宁远侯恶习不改。这新夫人也是日日独守空闺,送一两个好看的小倌儿塞进他们府上的戏班子。”

姜庆瞪圆了眼睛,“这会不会狠了点。”

“也没什么,”顾桓摊手,“她若是个正派人,自然害不了她。能还得了她,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有私仇啊?”姜庆追问。实在是觉得顾桓下手太狠了。

顾桓早就认定了姜采是还魂的顾昭,惹他姐姐的不痛快,自然就是惹他的不痛快。这点小惩戒,算不得什么。

姜庆觉得,第一个招数可以了,于是很快便着手去办。

宁远侯牵扯进要案之后,被关押在了宗人府,生死未卜。某日秦妙音为了丈夫去烧香拜佛的路上,被歹人劫持。洗劫了她随行的所有财物,并用棍棒上下招呼了她一番。遭遇委实凄惨。因为宁远侯自身难保,没法为他出头,墙倒众人推的态势下,也无人愿意帮衬秦妙音。她这亏实实在在的咽了下去。

姜采对态势发展很满意,但却担心长生会被牵连。可没等她担心,镇国公却把徐长生过继走了。从此孩子与徐家毫无瓜葛。姜采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日理万机的荣汶,又开始展开了新一轮的追求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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