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依然一无所获,眼看休朝就要过去大半,明月怀着失落的心情回了建康。

一路上未遇到任何险阻,顺畅直到进了宫。

他们有出入的腰牌,守宫门的侍卫查看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尉迟云深就守在宫外,远远地看见他们,直奔过来,跪地请安。

司马朗制止住他“还没进宫里,人多眼杂,等朕进宫你再跪拜也不迟,就别在这行虚礼了。”

尉迟云深这才收住膝盖,激动地说“皇上您终于回来了,您告诉末将,太子到底是不是男子。”

明月一慌,喝道“合盈不是男子,皇上会让他做太子。”

尉迟云深哭丧着脸说“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瞒着末将了,您可知道这几天宫里发生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帝后异口同声问。

尉迟云深看看左右无人,才迅速把这几天的变故说了“御史大夫钱增明其实早就买通了长门宫的一个宫女,只是那宫女在院子里做些粗活,并不曾窥探到什么。直到皇上皇后出宫,您宫中的内侍松懈懒散,她才得已寻到机会偷看了太子洗澡,谁知这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对钱御史说她看的千真万确,太子就是个女儿身。钱御史不一直想把女儿塞进后宫,只是皇上不同意纳妃,这一耽搁就成了老姑娘,钱御史不甘心,才处处寻找机会揪皇后的错处,这样一来可不得了,钱御史在朝休的第六天就纠结一帮对皇后不满的大臣,要求面见皇上,都让何丞相挡了回去。末将生怕钱御史闹出什么幺蛾子,就召集侍卫严加看守,不让钱御史等人闯宫,可他这几天竟也没闲着,将太子的秘密散步的人尽皆知。末将曾问过浣溪姑姑,她一口咬定太子就是男儿身,末将要求验身,她就说太子身份尊贵,岂能是末将随意侮辱的,要等您回来再做定夺。皇上皇后,末将是忠于皇家的,所以请您们对我说句实话,末将也好心里有数,随机应变。”

帝后听的心惊胆战,只觉双眼发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马朗双目一闭,说“这都是朕的主意,不然明月生不出皇子,他们会逼朕废后纳妃。”

尉迟云深气急道“皇上您糊涂啊,事情迟早有暴露的那一天,您这样做才是连累了皇后,大臣们已经知道了实情,不止会是逼您废后那么简单了。”

是的,他们会安更多的罪名给皇后,皇后没有任何后台,种种罪名加起来,足够让皇上赐予白绫。

司马朗冷冷地说“朕的天下朕还是能做的了主的,朕不会让他们得逞。”

当年明月冒死生下合盈,伤了根本,再也不能生育,司马朗看着玉一样美丽娇俏的女儿,心一横,对外宣称明月生下的是皇子,本以为扶盈很快就能回来,这只是缓兵之计,谁知道这一找就是十多年。

尉迟云深着急道“您这是要和大臣们决裂吗,闹到最后,反而更对皇后不利。”

司马朗见有人朝他们这边侧目,说了句“回宫再议。”就拉起明月大步朝长门宫走去。

回到长门宫,浣溪急忙赶到他们跟前,将眼下的局势和盘托出。

“太子洗澡时,只有奴婢一人在身旁伺候,宫女金喜也只是趁着巡守松懈从窗户纸偷看了一眼,当时奴婢觉察到动静就出来查看,发现窗户下空无一人还以为是猫儿弄出的动静,不过对当时的情形奴婢记的很清楚,太子是半躺在浴桶里的,金喜并没有看到重点部位,她只是觉得太子头发散落,皮肤白皙水嫩,一看就像个女孩儿,才信口胡诌太子是女子假冒。奴婢已经将金喜控制了起来,以那些臣子的品行,还不配为太子验身,只要我们拒不承认,再以大不敬等罪治钱增明死罪,其他人也就闭了嘴。”

浣溪因为愤怒,说话急且快,等她一口气说完,俏脸已经涨的通红。

不过她说的办法可行,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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