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岩寺的赏花会为期三天,前两日是各侯门公府摆酒请客赏花的日子,属于正常社交。第三日有贡生约齐了到寺里上香拜佛,诗酒唱和,渐渐就多了点相亲大会的味道。
甄璃既挂心史湘云的亲事,又担心不知道贾家的人什么时候去,正发愁怎么选日子,朱水淳通知北静王朱水溶第一天要在龙岩寺摆酒请客。
甄璃听了后道:“那我们第二日回请?”不行就三天都去,总能撞上。
朱水淳想了想道:“你若喜欢也使得。”
这样商量定了,到了日子,朱水淳就带着甄璃赴朱水溶的宴。
本来也要带李妃和丽姬,想着天气暖和了,让她俩也出门透透气。但是李妃说身上不好,丽姬又嫌出去身份低了甄璃一等,不愿意伺候甄璃,也推脱不去。
甄璃倒是最好她们两个都不去,自己自在。
龙岩寺在城外凤凰山上,是春来踏青赏花的好去处。
马车出了城,只见城外已是莺飞草长,满目烟翠。官道上香车宝马,络绎不绝,都是往城外踏青去的。
王府、侯府的马车有随从先行开道,一般人家的车轿便被拦在路边树荫底下。许多人都驻足观望,指手画脚地议论这是哪一家的,马车如何,随从人数服饰如何等等。
等离凤凰山近了,只见路两边一树树梨花开得欺霜赛雪,逐渐便有人在树下铺了毯子,围坐赏景。又有稚童在田野里奔跑放风筝,不时传来天真清脆的笑语。
甄璃这还是元宵灯会后第一次见到这么生活化的场景,恨不得跳下马车和那些小孩子一起在田野里奔跑。
这才是踏青,这才是郊游啊!
朱水淳见她不断地挑帘往外张望,脸上露出羡慕之色,知道她喜欢这种田园生活,便道:“不如我们明日偷偷的来?回不回请十三,也没什么要紧。”
甄璃有些心动,又怕错过贾家的人,只好狠心拒绝道:“那也太没礼貌了……”
朱水淳见她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揽过她道:“你倒是越来越有王妃的样子了。”
冬天衣服穿得多,朱水淳偶尔动手动脚还不觉得什么。
现在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换上了春装,两人肢体接触,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就传了过来。甄璃无法忽视这种异性带来的触感,忍了一会,轻轻推开朱水淳,道:“怪热的。”
朱水淳看了她一会,道:“璃儿……”
甄璃怕他说出什么话自己不好接,笑着打断他道:“不如我们一会偷溜出来?”
朱水淳握住她的手,道:“好。”
甄璃没敢再挣脱。
龙岩寺建在凤凰山半山腰,因朱水溶请客摆酒,便从二山门开始就派人把住,不让闲人进了。山道上都是各府的马车和随从,虽然人数众多,却是静悄悄不闻人声,只有马蹄车轮之声,并山间树上鸟鸣。
到了龙岩寺门口,只见北静王府的下人和寺里的小沙弥列了两排在那迎客。
朱水淳和甄璃下了马车,听到后面有人笑道:“我说前面是王爷罢,你不信。”
甄璃回头一看,却是齐子轩和邬宸,身边还有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他们三个都是骑马来的,却被朱水淳的马车压了一路。
三个人下了马,把缰绳抛给身边的跟班,上来见礼。
朱水淳见了那年轻男子,笑道:“你怎么和他俩一路来了?”又对甄璃道:“这是奋武将军之子卫若兰。”
甄璃一听这名字有点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只好含笑点头。
卫若兰笑道:“刚随家父巡营回来。知道老邬中了,去给他道贺,不想被他死拖活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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