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瑺清淡淡的说着这些,阿红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疼意。
亲手剜心,该是有多绝望,才能忍受那般的疼痛。
瑺清不知道阿红心里在想什么,眼神平静的看向床脚,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我本以为,我与瑞衡相知五百年,我在他心里该是有些重要的,他该是信我多过信黛凝,我之前多次劝说他黛凝上九重天目的不纯,他却全然不信。我本以为,瑞衡那般惩罚我,是因为愤怒。可直到刚刚,我才知道,他剥我仙魂,本就是为了救黛凝……”
“什么?”阿红吃惊,“他那般狠心对你,是为了救一个认识不过两个月的人?他难道不知道那黛凝是妖族?”
“他知道。”瑺清笑了笑,“知道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意孤行……只是我不明白,天帝怎么会放任他这般胡闹?”
说完,两人皆是沉默。
阿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可是,你怎么确定,黛凝上九重天一定是有目的的呢?”
“直觉。”瑺清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见到黛凝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悸,尤其是每次她盯着我看的时候,心脏总会不自觉的抽痛。那种感觉,很不舒服。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总之就是……就是感觉她另有所图。”
抱歉,阿红,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一切涉及到的仙族之人实在太多太多,你若是知道,恐会有生命危险。
瑺清看着阿红,心里默默想着。
过了一会儿,瑺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阿红笑道:“好了,故事讲完了。没想到,也没我想象的那么长。”
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没心没肺的笑容,阿红心中更是疼惜。
她坐到瑺清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说出来,心里还难受么?”
瑺清摇头。
阿红见状,心知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些事情,心中定还是有恨,定然还是气不过的,尤其是像她这样一个痛恨妖族的人,得知自己的心脏被放在了如此深恶痛绝的妖的体内。
“既然都说出来了,也就能放下了。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哭一哭的。你别担心我,我已经没事儿了。”瑺清说着,拉住阿红的手轻轻握了握,“阿红,谢谢你。”
每次在她最狼狈最难过的时候,都是阿红在身边陪着她。尽管认识不过三个月,但阿红对她是真的好的没话说。
瑺清也常常想,如果妖族真的如老妖王说的那般,也有好人存在,那阿红,一定是其中之一。
阿红见她这样,笑着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什么好谢的?我也没做什么,还听了个故事消磨时间,我还得谢谢你呢。”
瑺清听着,跟着阿红一起笑了起来。
“好了,不早了。哭了半天也累了吧?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找治墨白的方子呢。”
“好。”
阿红把枕头放在瑺清身后,看她躺下闭上眼睛,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瑺清的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窗外,一个白衣人影听完屋里的对话,轻轻的叹了口气,深邃好看的眼里,不禁多了些犹豫,俊朗无双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最终,他踌躇再三,转身离开了客店。
这一夜,也不知是因为累了一天,还是因为向阿红倾诉了心里的郁闷,瑺清睡的格外踏实。
纠缠了她三个月的那场梦,梦里的瑞衡、黛凝、处决台,终于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三个人都睡到大天亮才醒来。
耐不住墨白的请求,也为了防止被人察觉她们妖的身份,瑺清和阿红陪着墨白一起,到镇上的小酒楼里吃起了东西。
“听说了么?昨个儿夜里,牢里出事儿了。”
“出啥事儿了?没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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