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待在工宅,闲时舒晓恩就搬了一张矮凳坐着,一遍又一遍的看书认字;那些字在海药城她问过傅杏,又用汉字对照着发音标注一遍。
一手捏着树枝,在地上刻画练字。
阳光洒在旁边一丛竹叶上,婆娑光影洒落下来,暖洋洋的光芒洒了她一身,人也变得慵懒起来了,伸了伸懒腰,才发现不远处一个七八岁高的小男童。
他生得有些壮,由着一个奶娘手牵着,杵在那里望着她。
见她抬起头,小男童奶声奶气问:“你在做什么?干嘛躲在屋后面?”
“练字呢。”舒晓恩笑看他一眼,问边上牵他的耳娘,“怎么之前没见过他?”
耳娘道:“二小姐没瞧见不知道,这是咱们小少爷聪哥儿,前几日被带去灵兽城他外祖母家去玩了。这刚刚一回来听到夫人谈起二小姐回来了,他就闹着要过来瞧你了。”
“恩,真乖。”舒晓恩笑道。
想起在海药城,每日耳朵里听傅氏跟傅杏的苦述,不由想起了因这个小男童引起的那段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见他长得结实健康,对他的那份同情便也淡却了。
这聪哥儿全名叫工寻聪,是武惠笑未婚生下的。当初因为这件事,工解跟傅杏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要娶平妻,一个只同意娶进门当妾!到最后,因为工寻聪是个男娃娃,武惠笑多得了几分长辈关怀。老太爷工商中亲自上武氏家,替他独子工解把这工家独苗工寻聪给跪求保回来了!
舒晓恩毕竟跟傅氏、傅杏待久了,潜意识里是站在她们的阵营,本能地不太愿意亲近工寻聪。
她心想:工商中当初能厚着脸皮去跪求武氏一族,又为什么不能怜悯生了两个女儿的傅杏可怜,去做儿子、儿媳俩人的和事佬呢?
终归是老一辈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太顽固了。
舒晓恩又想起那一晚答应的事,寻思着总要先想个办法让工解跟傅杏和离了,然后再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先去百花谷找亚恩铭。否则每天这样孤零零的待着,就像是被囚禁在一座监牢里;可为了一时热闹而去讨好那些人,她又很不愿意。
这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舒晓恩胡思乱想了一通,又想起了关于白历修的梦,心底涌起一阵惆怅。
奶娘见舒晓恩神情淡漠,不愿意过来亲近聪哥儿,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面子聪哥儿给她了,倒还不知道珍惜。
真是个傻小姐!
记得这二小姐头一晚回来吃了闭门羹,连她亲姐姐也跟她闹翻了——如今倒还傻愣愣的不懂得变通。奶娘暗地里摇了摇头,这回要不是老爷愿意护着,谁肯再搭理她?
奶娘想自己家中五岁的女娃娃都比她强多了,肯吃苦又肯干活;二小姐如今不过是个没有灵脉的废物罢了——奶娘蹲下身,温声劝道:“聪哥儿,你二姐姐这边也瞧了。夫人那边正煨着你最喜欢的鱼汤,在等你回去喝呢,我们也回去吧。”
工寻聪也觉得待着无聊,瞧“工寻欢”又不像其他人一样过来夸赞他,便很扫兴的跟着奶娘回去了。
“父亲。”
舒晓恩也正打算回屋里睡午觉,突然听到工寻聪清脆响亮的叫声跟工解笑呵呵的声音。
奶娘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老爷,小少爷想来瞧他二姐姐,这会儿玩累了,我正要带他回夫人那边歇息,听夫人交代还煨了新鲜鱼汤等着老爷过去喝呢。”
工解摆了摆手,“我有几句话跟寻欢说说。你带聪哥儿回去喝鱼汤,告诉她不用留鱼汤了,我牙疼,不愿意沾那些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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