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空的巨叶啪嗒啪嗒作响,雨水顺着脉络流过叶尖,如同一道凛冽的冰河坠入大地。

这片废墟古迹散发着一种极其陈旧的味道,其中却又还带有些许古老的气息。

雨水的雾气蒸腾而出,让人有种恍如仙境的错觉。废墟得正中如同一道天坑凹陷进去,周边的泥土还时不时地向内滑落,似乎深坑下面存在了极大的空间。

此时深坑的四周正冷冷地站着五道身影,这五人围成一圈低头窃窃私语,在这漫天雨声之中若不刻意侧耳,根本听不出一点声响。

五人的话语窸窣作响,神情有些凝重,他们身着一身轻甲,这种轻甲在寻常军队中极难见到,也可以说是一种颇为罕见的珍稀铠甲,这种铠甲在坚硬程度上不逊于当代的重型铠甲,韧度又远远超其千里,最为关键的是这种铠甲的轻便性让穿戴者可以具备极其强大的敏捷性,非常适合高难度以及细致地工作。

五人年纪相仿,身材迥异。手中佩戴的兵器却各不相同,似乎各司其职。居中者身背一把巨刃,两侧一人背弓,一人持盾,最外侧二人则是各执青、白宝剑冷光四溢。

若说相同处,或许就只有他们腰间均都悬挂着的一枚闪闪发光的物件。

这物件在黑夜中幽幽发光,如同邪魅,若定睛看去,那物件像极了一只小兽的野爪,甲缝中镶嵌着缕缕金丝,鳞片如同波纹荡漾开来,当真是极为精致。

天气突然的异变,根本没有丝毫影响这五人的私语。

为首那人相貌俊朗又不失坚毅,颇具领袖之风,他缓缓伸出胳膊在额头上抚去了雨水,低声说道:“现在我等当务之急是要寻到那只灾物,这等灾物现世,预示天下即将大乱。待我等破了这妖法,需尽快赶回营中禀报给大哥,再商大计。”

手持巨盾之人接过话茬,说道:“可是那天煞的畜生将我们困在此处,我们又找寻不见。”

为首那人继续说道:“尚,莫急,此灾物乃传说中上古洪荒的异兽,妖法随滔天,可也还有破解之法。”

身背长弓那人身材最为魁梧,脸上胡茬横生,有种说不出沧桑,可他的眼神却是几人中最为睿智的一个,于是说道:“二哥说的没错,此兽名为‘狰’,初生洪荒,终年沉睡于大地之下,逢天下之乱而出,声如滚石,道法滔天。但是若要破的此术,需我等同时重伤其双眼,方可破术,只是....”

为首那人颔首,接着说道:“渊所讲属实,如今我等尚有破敌之术,怎能坐以待毙?”说罢,他蹲下身来,用手插进积水的泥土中,脚下的泥水已经近乎没过一掌,他紧锁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继续说道:“这大雨会无休无止,直至将这片深谷尽数淹没,若不破术,这片深谷就如同一片牢笼迷宫,没有逃出的可能。可是....我五人中在远处能够稳定重伤一眼的只有渊一人....”

手持青光宝剑那人冷眉问道:“那若不能同时重伤,又会如何?”

名为渊的大汉,低声答道:“狰常年沉睡大地之下,双眼不曾睁过,若能同时将其双眼重伤,让其瞬间再度陷入黑暗,便能使其惊慌失措,再次遁入大地。可....若是无法在同一时间,那么必定会激起它的怒火,结果就没有被淹死那么简单了。”

“所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重生和毁灭之在一瞬之间。”为首之人抬头望着天,怔怔不言。

五人陷入一片沉默。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为首那人终于再度开口,说道:“渊,你只需负责射伤那灾物的左瞳即可。廉,将‘倚天’给我,我这把剑太过庞大,并不利于迅速戳伤,等下将灾物引出,我会尽可能去靠近它的右瞳,然后在箭矢到的瞬间,同时刺出。”

此话一出,其余的四人立刻炸开了锅。

那手持白光宝剑之人立刻否决:“二哥!不可.....”

“住口!都给我闭嘴!”为首那人神情一凛,一声怒喝:“论剑术你等谁比的上我?!”

此语一落,那名同样表示反对的渊,并没有说出一个字,而是瞬间抽出自己身后的弓立在自己的脸侧,就在这一瞬间,另一只手已经搭好箭矢,手指紧紧得勒在弦上。

为首那人大怒,以为其为了阻止他的策略,竟要对他动武,当即阴下来脸,无论他们之间私下的情谊多深,但他终不允许任何人在此时挑战的他的权威,更不能用这种强横的方式。

可随后,渊却并未看他,而是将箭尖指向远处的一片黑暗之中,冷冷地盯着,冷冽的杀气自体内传出。这种神情,对于刘青山太过熟悉了,这正是他时常会变现出来模样,这就如同他自己。

一个箭术了得的暗杀者该有的杀意。

“站住。”渊的眼神有些阴冷,像是一条毒蛇。

五人齐齐将目光沿着渊的目光望去。

那是一种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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